山風吹過,山巔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整個城池都在戰火中茍延殘喘。
無數傷員在草地上休憩。
老拐婆吃力的抱著巨大的玻璃酒罐傾倒,那罐子里的藥液已經見底,剩下一堆各種各樣的毒蟲。
她幾乎將酒罐子完全倒立成九十度,才從里面勉強接了一杯藥酒。
老拐婆端著藥酒,扶起一個渾身已經完全腐爛的年輕人。
這人不是窿山的,而是附近黑風寨的,黑風寨成員都是山民,他們不愿意向九號城投誠,退出大山。
因此在整個寨子被屠殺之前,提前來到窿山,并肩作戰。
像黑風寨這樣的,還有很多。
有些時候,外面的人是理解不了這些山民對大山的依賴的。
他們不愿離開大山,就像孩子不愿離開母親。
“孩子,喝吧,喝了這一杯藥酒,就好了。”老拐婆柔聲道。
這么多日并肩作戰,大家也幾乎都知道老拐婆的醫術。
一招下去,要么重獲新生,要么徹底失望。
年輕人伸出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接過老拐婆的藥酒,可是就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他身上就像是高溫下融化的蠟燭一樣,有的地方已經能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渾身皮肉不斷融化的劇痛讓他雙眼滿是血絲,就連靈魂都感受到了痛苦。
隨便一動,肌肉拉扯之間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突然有些害怕。
“老拐婆,我會死嗎?”
“不,你會好的,孩子,山神保佑你。”
老拐婆一邊安撫他,一邊吃力的蹲下來,拖住他的后腦勺,將一杯藥酒灌了下去。
“我看到彩虹了,阿爸說,走過彩虹,就能到山神的神域,我們都將會在那里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