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醫官突然跪地:“先生神了!城西三口古井近日確實泛著腐臭!”
華佗展開麻布,七十二枚銀針寒光凜冽:“取雄黃二十斤、艾葉三十斤、蒼術五十斤,大鍋煮沸熏蒸全城!”說話間銀針已如雨落,病患抽搐的四肢竟漸漸平靜。
劉協看得真切,那銀針入穴時,患者皮膚下滲出詭異的黑血。華佗頭也不抬:“此毒郁結三焦,老朽以‘五禽針法’導引”
“報——!”傳令兵滿身泥水沖進來,“徐州劉備帶著親信部曲棄城而逃了!”
劉協額角青筋暴起:“好個大耳賊!平日滿口仁德,臨難只顧逃命!”他猛地轉身,“傳令徐達不必追擊,先”話未說完突然晃了晃,被賈詡一把扶住。
疫病第二十日,昌邑城頭的旌旗終于不再纏繞麻布。
劉協望著城外新起的墳塋,秋風卷著紙錢掠過他的鬢角。
那些隆起的新土下,有他的將士,也有素未謀面的百姓。
“傳旨。”劉協解下腰間九龍玉佩,“兗、豫、徐三州免稅一年,病亡者家屬賜粟十石,稚子由官府撫養至及冠。”
城樓下,領粥的隊伍蜿蜒如龍。一個瘦得脫相的孩童突然捧著粥碗跪下:“皇帝哥哥!”這聲稚嫩的呼喊如利箭穿透云霄。
華佗站在醫館門前,看著晨光中巍峨的城樓。老神醫銀須微顫:“有此仁君,實乃蒼生之福。”
青州邊境,張賓拾起地上散落的《徐州民生策》,竹簡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他苦笑著望向北方:“主公這一走,十年經營毀于一旦啊。”
關羽撫過青龍刀上的缺口,丹鳳眼中情緒翻涌:“大哥也是迫不得已。”
九江城內,王世充捏碎探報的手青筋暴起:“劉協竟能半月平疫?”他突然厲喝:“傳令!所有水井派重兵把守,并整頓兵馬,趁機攻占彭城、下邳、廣陵,擴張版圖!”
月光如水,劉協獨自站在康復的軍營中。身后傳來鐵甲摩擦聲——是痊愈的李存孝和裴元慶。
“陛下,”李存孝聲音仍有些虛弱,“可要追擊劉備?”
劉協接住一片飄落的梧桐葉:“民心向背,已見分曉。治國如醫病,急不得。”他望向北方星空,“傳令徐達,占據徐州各郡,并貼榜安民,減免徐州一年稅賦。我們三軍休整三日后,曹操統領本部,進軍青州,消滅在青州作亂的匪軍之后,自行擴充至十萬軍隊,施壓冀州!”
遠處粥棚的炊煙裊裊升起,與月光交融成朦朧的紗帳。更遠處,華佗正帶著軍醫們演練五禽戲,為即將到來的寒冬做準備。銀發老者在月光下騰挪轉移,恍若仙人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