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倒是沒有想這些沒有邊際也沒有實際的事情,大概就是有種強烈的「這個人是永遠遇不上」的認知。不是常說“一期一會”嗎?也就是說,一輩子只有一次相會的機會。他想的是,沒有想到,這個機會這么快就沒有了。
直到兩年后重新遇到活生生的響,萩原研二覺得有個人在自己耳邊說,“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
“響這兩年照顧孩子吃了不少苦吧?”
萩原研二晚上和松田陣平有空的話就會聚在一起喝一杯。離約響見面的日子還有兩三天。雖然發起邀約想法的是萩原研二,但付出行動的是直來直往的松田陣平。
明明萩原研二也知道響是不擅長拒絕的類型,但是以自己作為發起人,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別有用心似的。都怪過去的自己太喜歡對他作怪了。現在他發現自己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要是把他氣惱了,響估計就不答應了。
這點彎彎繞繞的想法就沒有必要跟松田陣平說了。
他撐著側臉,回憶響蒼白的臉,“我看到他臉都很憔悴,精神氣都沒有了,總是在發呆。”
響原本骨架就小,骨相也小,面部折疊度高,還是童顏,那天看起來跟個被大風大雨摧折下的豆芽菜。
那種由綠豆發起來的豆芽菜。
松田陣平也想起之前在雨幕里面,像魷魚干一樣扁扁的響眼疾手辣地把兇徒反手鉗制住,說道:“總感覺他一定憋了很久了,那手法比在警校還要快準狠。”
“我都可以想象,他在家里照顧孩子跟在照顧陶瓷玉器一樣,連力氣都不能好好使。”萩原研二想了想,舉起啤酒鋁罐,朝著松田陣平說道,“致我們可憐的響。“
“致那個笨蛋一樣的響。”
松田陣平碰了碰杯。
兩人分別大喝一口酒。
松田陣平冷不丁地說道:“聯誼的事情不是你去邀請比較好嗎?”
萩原研二見松田開這個口,十分啞然,頓了頓說道:“怎么突然說這種事?”
“感覺你讓我去說的,所以我才做的。”
松田陣平表示自己對萩原研二太了解了。
有時候萩原研二開一句話,松田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松田說道:“你怕響不過來嗎?”
“我在他面前信用太低了。”萩原研二無情地自我吐槽,“響這家伙自從那年晚上熬夜為測試復習,讓我幫他順便泡杯茶,我給他倒了一杯安眠茶,騙了他喝大半杯之后,他就再也不信我了。”
松田陣平一下子被帶到了警校生活的記憶,“話說,你為什么從警校開始就總是欺負他?”
“忍不住。”萩原研二回想起來,到現在都覺得能遇到響是一種幸運,“他真的是我的解壓神器。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見到他的時候,我腦袋都有個聲音冒出來,「來了來了,我的減壓器」。他逗起來,真的特別好玩。”
“你這話被他知道,他一定超級氣。”
“哈哈哈哈。我已經想象到他瞪我一眼的小表情了。”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太沒有說服力了,于是正色道,“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喜歡響的。”
“你這話跟他說去。”
萩原研二打了個響指,說道:“我這次怕他聯誼沒好的衣服穿,已經給他備好適合的衣服了。保證他當了奶爸兩年后,歸來后依舊是聯誼c位。夠義氣吧?”
松田一笑,已經期待之后的見面了,“聯誼還有兩天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