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死得那般狼狽、可笑。
謹澄死了,臨慕也死了!
裴桑枝抬起寬大的衣袖,半掩面頰,蹙眉道:“母親,您好歹是高門貴婦,說話注意著些,不清楚的還以為您是龍王爺在行云布雨呢,一張嘴就唾沫橫飛,噴的人滿臉都是?!?/p>
莊氏:???
莊氏被氣的險些喘不上氣。
裴桑枝神色淡然,眼波未動,只不緊不慢地續道:“母親交代的事,我自是一絲不茍地辦妥了?!?/p>
“二哥殞命,要怨便怨他命數不濟,要恨便恨三哥心狠手辣,但唯獨怪不到我身上?!?/p>
她所做的,頂多算是擺了個戲臺子而已。
莊氏怒道:“你敢說,你沒有在臨慕面前挑撥離間!”
“你別忘了,你起過誓的。”
“你用這一世的榮華富貴起誓,用你日后兒孫的血脈發誓不再為難謹澄的!”
“你就不怕一語成讖,報應不爽嗎?”
莊氏仿佛急于為裴謹澄與裴臨慕之死尋一個替罪羔羊,如此便能自欺欺人地抹去那血親相殘的殘酷真相。
裴桑枝失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三哥早就對世子之位虎視眈眈,嫉恨二哥生來便是天之驕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p>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二哥自作孽不可活,他還會眼睜睜看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從指縫間溜走嗎?”
“母親,您又何苦自欺欺人?”
“承認吧,您心里比誰都清楚,您教養的這些子女,哪一個拿得出手?”
“真真是白白糟蹋了永寧侯府這般顯赫的門楣。”
這一剎那,莊氏只覺有一支支冷箭直直的插在心窩。
短短幾句話,否定了她半生的功勞。
莊氏心中郁結難舒,如鯁在喉,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索性將臉別了過去。
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你會有那么好心去探望臨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