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沒有錢,無非也就是幾個辦法,去管鎮里的信用社,或者是親朋好友,再不濟就是借民間的高利貸,你說我說得對吧!”
書記并沒有否定姜秋實的話,他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把手里的煙袋鍋子拾了起來,點著了火,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這煙袋鍋子就像是書記身上的天氣預報一樣,只要這東西一含在嘴里,就說明書記有點犯愁了。
“但書記,我說不好聽的,親朋好友你應該是借不來了,你在整個村里也沒有什么親戚好,朋友呢好像也沒有幾個,再說了如果相比經濟能力的話,村里絕大部分人都沒有你這個村干部條件好!”
姜秋實很平靜地說道。
“再一個就是關信用社去借款,書記您可能有所不知,關這一張的信用社借款是需要抵押物的,而且現在借貸體系不是那么健全,一旦出了什么差錯,您可能是人財兩空,最重要的是,鎮上的信用社現在借出去的錢,利息也是相當高的,原本咱們建這個廠子就是在賭,書記,您不能又讀場子又篤信用吧,這樣如果一旦失利了,那就是萬劫不復的狀態。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你還得替林艷想一下吧,她還年輕,出來才二十幾歲!”
林艷可是書記心頭上的刺,當姜秋實提起來的時候,書記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確實如果他把房子也押給了信用社,一旦還不上錢,兩個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再一個就是去高利貸這個東西,書記您應該比我們還要了解吧,你隔三岔五就在廣播里跟大家伙說,千萬不要去見那種東西,難不成你自己要以身憲法?”
這三個途徑,姜秋實都跟書記,做了一個簡單的分析,說句原本還對信用社抱有一絲的希望,畢竟他覺得那是國家的東西,肯定是靠譜,而且是信得過的。
可聽小姜同志這么一說,書記的心里也打怵了,已經還有還不上的可能,如果這個廠子建不起來,就憑書記的那點工資,怎么可能還上那么大一筆錢。
書記沒說話,姜秋實覺得自己的這個說法,應該是奏效了。
“書記,所以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如果您還有好辦法的話,也可以跟我們兩個說一說,我們的也好在你做決定之前,幫你分析一下利弊,省得一旦邁出去這一步,就沒辦法收場了。”
書記抽了幾口煙,好半晌他才搖了搖頭。
“我還能有什么好辦法?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腦子比我轉得快,比我認識的東西多,你們都已經把這些辦法分析得透徹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書記貌似已經打了退堂鼓,因為沒有錢,就沒有了建廠的希望。
甚至書記在這一刻,都想要去鎮里的醫院賣一點血,但血是有限的,不可能源源不斷地去供應。
所以說現場這個事情更不能今天建,明天就停工。
這樣的話,村里的村民們,也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更是沒了奮斗的意義。
“那你們說這事應該怎么辦?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要不然就把我這房子賣了,但這房子你說能值幾個錢,我自己出入在辦公室倒也無所謂,但就像你說的,我怕林艷提前回來,或者是突然回來,連個家都沒了!”
書記瞬間犯愁,抽煙袋鍋子的頻率也多了起來,一開始書記還覺得至少能有弄來錢的辦法,現在辦法全都被小姜同志否定了,他甚至連個出路好像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