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眼眶發紅,卻沒有留下眼淚。
她抽出被梁硯川握住的手,語氣一下變得淡漠了許多。
“被人看見不好,你走吧。”
說完,她拿著自己的車鑰匙下了車。
……
清晨六點,顧恭在急促的電話鈴聲中醒來。
接過電話,他胡亂地穿好衣服就往醫院趕。
專為溫儷設置的搶救室門口,站了兩名警察。
“進去時人還好好的,現在弄成這樣,我要告你們,你們等著巨額賠償吧?!?/p>
警察一點也不慌亂。
“溫女士一個小時前突發肺動脈破裂,我們及時將其送醫,但因為有基礎病,醫生也只能盡力?!?/p>
顧恭渾身一震,“盡力是什么意思?告訴你們,我的人要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們警局賣了都賠不起?!?/p>
醫生從搶救室出來,看他很激動,覺得這就應該是病人家屬了。
于是上前道:“你這個家屬是怎么回事?來了不去見病人,這里賠來賠去的,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醫生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溫儷的耳朵。
但她帶著氧氣罩,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縱使再難過,也什么都做不了。
顧恭跌跌撞撞跪倒了她的床邊,握住她扎著留置針的手,臉上萬分心疼。
“阿儷,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p>
溫儷努力抬起眼皮,說了一句聽不清的話。
“你要說什么?”
顧恭拿下了她的氧氣罩。
“聆雪呢?”
她氣若游絲。
事實上,警察第一個通知的家屬就是溫聆雪。
但是她沒有接電話。
“我這就給她打電話?!?/p>
顧恭拿出手機。
溫儷卻道:“你說,你背著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