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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3頁）

“4月4號周暮生極有可能出庭了。”

寧準(zhǔn)靠在看診臺的邊沿，鼻梁上的鏡片圈禁著他頗具風(fēng)情的雙眼，讓他顯得嚴(yán)謹(jǐn)而冷感。

他說：“但宋煙亭的話也不能盡信。如果周暮生有資格和能力，那么宋煙亭免于受刑，可能真的是因為精神鑒定。但如果周暮生只是一個普通校醫(yī)，那么他出庭，且能讓宋煙亭在高陽構(gòu)織的罪狀下全身而退，就只有一個可能——”

黎漸川眉毛一抬：“他是關(guān)鍵證人。”

旋即他又有點疑惑：“他為什么會出庭作證？”

“換句話說，既然他是個老校醫(yī)，而且這些病歷明顯不對勁，那他就早應(yīng)該知道這個學(xué)校是什么樣的存在，而且他這些病歷……他很可能是同流合污的那一個。那他為什么要作證？又為什么早不作證，晚不作證，偏偏在宋煙亭的事情上選擇了幫助宋煙亭？”

“這點還是說不通。”

黎漸川隱隱感覺到，答案馬上就能被他們抓住了，但偏偏卻隔著一層似是而非的紗，永遠差著一層。

“周暮生的病歷應(yīng)該沒有作假。”

寧準(zhǔn)將病歷本合上，“之前我們殺了那個玩家拿到了藥單，藥單沒問題。而且藥柜里確實是跌打損傷類的藥物比較多，也很新。這說明這種藥用得很快，需要不斷補充新的。”

“但感冒藥生產(chǎn)日期都有點早，是老藥。”

“還有，我記得你說過，姜源告訴你，宋煙亭是感冒生病了，才沒有來學(xué)校。之前看他們的意思，也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事和宋煙亭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宋煙亭還住在這個學(xué)校里。”

“是什么讓他們認(rèn)為報復(fù)的人是周暮生？”

寧準(zhǔn)身體微斜。

黎漸川自然而然地伸手摟住他，眉目沉凝，思考著自己遺漏的部分。

但寧準(zhǔn)卻探指一勾，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個個獨立的字母，看起來十分凌亂。

黎漸川看了眼：“什么？”

“132書架上的書，里面摻雜了些密碼，我晚餐后破譯了，得到的就是這些東西。”

寧準(zhǔn)將紙張撫平，“張夢超智商很高，尤其是在邏輯思維方面。他運用了四種比較罕見的密碼，將這些內(nèi)容分散著藏在了書中，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注意。但你從最后一個字母，向前開始拼一下……用漢語拼音的方式，不要用英語。”

一般人看到一大堆凌亂的字母，正常反應(yīng)都是從頭開始探究，而不是從后。但一旦扭轉(zhuǎn)掉這種慣性思維，開始從后往前看——

“f……ei，費？”

黎漸川眉心一動，很快順暢起來，“費樂孟凡李子雨趙廷光……”

念著念著，他很快從單個單純的漢字中組出了一個個名字。

沒有聲調(diào)，或許發(fā)音并不準(zhǔn)，但讀到最上面兩行時，黎漸川就明白，自己并沒有讀錯——因為他讀到了“宋煙亭”。

而且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名字，他在病歷本上看到過，并且都是那些感冒發(fā)燒的學(xué)生。

“132的那五個人都很自負。”

寧準(zhǔn)低聲道，“他們既然會選擇將他們犯罪的行為拍攝下來，放映炫耀，偶爾回味，那么也有很大可能，他們會記錄下自己犯罪的另外一些東西，比如受害者名單。”

“我在看到那本書里的密碼時，就大概猜到了這一點。而且你注意到了嗎，里面有的名字，倒過來念，很讓人熟悉……‘tgng’……‘tgyan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