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子?”
“就算父親差人退回去雍親王的禮物,他,他也沒有必要這樣痛下狠手啊!”
“不管怎么說,大爺也是年側福晉的親哥哥!”
倒是年珠聽到這話,卻是徹底放下心來:“額娘,您莫要著急,這是雍親王想要護著咱們家呢……”
她將其中的道理細碎拆開,一點點說給覺羅氏聽,最后更是道:“都說真心才能換來真心,雍親王對姑姑可真好啊!”
她記得清楚,歷史上的四爺就算對年羹堯已是忍無可忍,卻還是等著年貴妃去世后才同年羹堯算總賬的,甚至因此還放過了年遐齡和年希堯。
她心里感嘆一句,愛新覺羅一族果然是情種倍出啊!
覺羅氏是輔國公蘇燕younv,從小跟著家中長輩學管家,學庶務,卻沒人教過她朝堂之事,畢竟一個姑娘家家的,學這些根本沒用。
但覺羅氏可不傻,仔細一想,就覺得年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連飯都不吃了,連忙帶著年珠去找年遐齡。
這人吶,就不能著急,一著急就慌了,一慌就開始自亂陣腳。
當病床上的年遐齡聽說年珠分析的頭頭是道后,也陷入了沉思。
從前皇上曾說雍親王“喜怒不定,為人輕率”,但他卻知道自己這個女婿是有過人之處的。
他試著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一二,的確發現年珠分析的很有道理——爭奪儲君一事非同小可,成王敗寇,若真叫十四貝勒知道他們年家得雍親王厭棄,興許會放他們一馬!
沒能吃飽飯的年珠抓起案幾上的糕點就往嘴里喂,更是道:“祖父您想啊,這件事妙就妙在眾人突然聽到大伯被針對一事后,下意識就會懷疑到十四貝勒身上,覺得是十四貝勒在搗鬼。”
“朝中重臣能有幾個?又能有幾人知道其中內情?更多的則是些人云亦云,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偏偏十四貝勒一黨的人也不能跳出來說這事兒不是他們做的,對吧?更重要的是,若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還會覺得雍親王剛正不阿,可謂一石多鳥……”
就這一步棋看來,她覺得四爺在九龍奪嫡中不贏都說不過去,這人簡直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年遐齡這才覺得渾身舒坦了些。
他看向嘴角沾著糕點屑的年珠,狐疑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
他老人家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篤定沒人能想的如此明白,分析的如此透徹。
“對啊。”年珠點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嬤嬤剛端上來的果盤上,“祖父,我是不是很厲害?”
年遐齡不疑有他,夸贊了年珠幾句。
畢竟比起年珠那個不過三十歲就當上總督的阿瑪,她這點聰明則顯得有點不夠看了。
如此一來,年遐齡也能安安心心養起病來。
沒過幾日,年珠剛洗澡準備睡下時,就有正院的人匆匆來請。
“七格格,您快去正院一趟吧。”
“雍親王來了,老爺請您過去一趟呢。”
這可將覺羅氏等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