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切記要不停的攪拌,可別燉糊了。”
聶乳母自是忙不迭答應(yīng)下來。
年珠萬萬沒想到,她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個畏手畏腳的身影溜進了小廚房。
年珠剛到正院,就見年遐齡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
年珠甜甜道:“祖父。”
說了幾句話后,她又道:“祖父,大伯那邊有消息了嗎?”
她擔(dān)心自己的出現(xiàn)會改變歷史,所以對朝中的大事小事都很上心,見年遐齡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又道:“祖父,您別忘了,連雍親王都夸我聰明呢,當(dāng)初若不是我替您分析一二,您可要一直等到雍親王到訪才能知道真相。”
“況且,您不是常說孩子從小就要培養(yǎng)嗎?您與我說的越多,保準我就會越聰明……”
年遐齡那一眾孫兒孫女中,就沒誰像年珠這樣對家中之事上心。
他老人家微微嘆了口氣,就道:“皇上當(dāng)日命左都御史田從典等人前去徹查此事,已將此事查清楚了。”
“是鳳陽知府蔣國正知曉你大伯的性子,故意將虧空的三千七百兩銀子混進朝廷給百姓加恩豁免的錢糧里,偏偏你大伯并未徹查此事,在賬本上簽了字。”
“雖說這件事并非他所為,但蔣國正是他下屬,他也有失察之過,已被皇上勒令革職。”
年珠一點都不意外,甚至年希堯未被判個從犯之罪已是萬幸:“那豈不是大伯沒幾日就要回家了?”
“是。”年遐齡點點頭,卻很快意識到不對,“珠珠,你怎么看著還挺高興的?”
年珠笑道:“祖父,我雖與大伯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大伯是什么性子,他啊,的確不是當(dāng)官那塊料。”
“就說前些日子他休沐在家這段時間,我可未曾聽過他提起安徽政事,反倒日日念叨著什么梅文鼎,研究他那些測算儀。”
她都沒好意思說,一開始她還以為梅文鼎是年希堯在安徽養(yǎng)的小妾呢,后來聽郭絡(luò)羅氏說起,這人是什么算學(xué)家,也就是后世的數(shù)學(xué)家。
郭絡(luò)羅氏甚至說比起這梅文鼎來,她甚至寧愿年希堯多養(yǎng)幾房小妾!
“你說的也有道理。”年遐齡微微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當(dāng)年他年幼時就一心只有算學(xué),也幸好旗人不用科舉,能以筆帖式直接當(dāng)官,他這才勉強入朝為官。”
“后來他之所以老老實實當(dāng)官,是因為你阿瑪過于出眾,畢竟沒幾個兄長愿意被自己弟弟壓下一頭!”
但后來隨著年羹堯的官越當(dāng)越大,年希堯見自己拍馬都追不上,隱隱也有擺爛之勢。
年珠瞧見頭發(fā)花白的祖父一口接一口的直嘆氣,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那祖父,大伯什么時候能回來?”
“大伯擅長算學(xué),若他回來,就能幫我理一理賬本,這樣我就不必請賬房先生,又能多賺幾兩銀子了呢!”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年遐齡一向?qū)δ晗蚣挠韬裢缃褚姶缶忠讯ǎ仓挥袊@氣的份兒。
“想必如今你大伯已接到了消息,已在回京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