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您貴姓?”
胖掌柜笑道:“鄙人免貴姓司。”
他并未問年珠是什么來頭,畢竟他打小在京城長大,一眼就看出眼前兩個小貴人出身皇家。
年珠示意聶乳母將食盒打開,這才道:“司掌柜,這是我們自己瞎搗鼓出來的月餅,您請嘗嘗看。”
如今臨近中秋節(jié),便宜坊也有月餅售賣,司掌柜一開始只以為是兩個小孩瞎胡鬧呢,誰知剛嘗了口乳酪月餅,臉色就變了。
月餅酸甜適中、餡料細(xì)膩、味道別致卻叫人欲罷不能。
司掌柜面上的笑容褪去,已是滿臉嚴(yán)肅。
他又嘗了剩下幾個口味的月餅,到了最后,他已不敢輕視眼前兩個小娃娃。
“敢問兩位小貴人這月餅是從何而來?我活到四十歲,還是第一次吃過這樣好吃的月餅。”
“兩位小貴人今日登門便宜坊……想必也不是請我吃月餅這樣簡單吧?”
“司掌柜是個敞亮人,那我也就不必藏著掖著。”年珠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動聲色道,“我今日是想與您做生意,將這月餅方子賣給您。”
說著,她嘴角揚起個弧度來:“您也是從小在美食堆里長大的,這月餅好不好吃,會不會賣得好,您一嘗便知。”
“我將這月餅方子給您,刨開成本,月餅的盈余分我三成就夠了。”
司掌柜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眼前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要的不多,卻道:“若小姑娘你依法炮制,將這方子賣給別人怎么辦?做生意并非兒戲,不如將你家長輩找來……”
他活到這把年紀(jì),還從未與個五歲的小娃娃談過生意,簡直就像過家家似的。
“司掌柜您放心,這點小生意,我家長輩還不至于看在眼里。”年珠可沒撒謊,覺羅氏名下光鋪子都百余個,“至于將方子賣給別人一事,您就更不必?fù)?dān)心了,雖說這月餅方子不難,但旁人若想要一比一復(fù)刻,卻也不是什么易事。”
“若咱們真決定合起伙來做生意,當(dāng)然要白紙黑字立下字據(jù)的。”
“況且,我若真想將這月餅方子賣給別人,今日又為何要走這樣一趟?”
一旁的弘晝是連連附和:“就是!就是!”
司掌柜也是個聰明人,想著這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更何況,在權(quán)貴富人圈子里,致美齋是無人不知,但尋常老百姓卻只知道便宜坊。
他沉吟片刻,便答應(yīng)下來。
他當(dāng)即就吩咐店小二取來筆墨紙硯。
誰知年珠卻早有準(zhǔn)備,掏出合同來。
“這是我擬的合同,您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司掌柜一目十行看下去,頓時更不敢輕視眼前這小女娃,略修改幾筆后,兩人就簽字畫押。
年珠這才將幾張月餅方子交給了司掌柜,開心離去。
在合同中,雙方已約定,年珠會派一人前去便宜坊進(jìn)行協(xié)助登記,進(jìn)行一賬目統(tǒng)計,計算盈余,直至月餅售賣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