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年若蘭面上隱隱浮現(xiàn)幾分憂慮之色,有些話既想問,卻又不敢問,“你快起來……”
年珠卻是迫不及待道:“鱗公公,可是王爺叫你回來的?王爺可有什么話要說?”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秦嬤嬤就沖一旁的丫鬟婆子使了個眼色。
眾人退下后,小鱗子才低聲道:“王爺說了,圓明園一切都好,皇上今日已帶著諸位阿哥離開了圓明園,見您莫要擔(dān)心。”
“王爺還說,等王爺進(jìn)宮參加除夕宴后就回來看您。”
因他還要去正院走一趟,只能長話短說。
年若蘭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連忙讓秦嬤嬤給小鱗子拿賞錢。
等小鱗子走后,年若蘭是高興的眼眶微紅,呢喃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年珠欣喜之余卻并不覺得意外——若四爺連這點事都搞不定,最后哪里能笑到最后?
但她卻敏銳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姑姑,小鱗子是先來的聽雪軒,再去正院?”
年若蘭點頭稱是:“想必定是王爺知道我日夜擔(dān)心他……”
她身側(cè)的秦嬤嬤更是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來,一副她家主子得寵她驕傲的模樣。
“可是姑姑,這樣是不是不合規(guī)矩?”年珠知道年若蘭有點玻璃心,但有些話她卻是不得不說,“福晉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嫡福晉不說,陪伴王爺二十余年,更是替王爺生下兩個兒子,雖說兩位表哥已不在人世,但整個內(nèi)院中,卻也數(shù)福晉身份最為尊貴。”
她知道姑姑年若蘭向來恪守規(guī)矩,欣喜之余難免會顧不上這些小事兒,但很多時候,這些小事兒卻會叫旁人心里不舒服,甚至?xí)l(fā)芽長成參天大樹。
秦嬤嬤如今也沒將年珠當(dāng)成外人,直道:“格格這說的叫什么話?在雍親王府,誰不知道福晉與王爺是面和心不和?王爺更知道,偌大一個王府里,只有咱們側(cè)福晉對他一片真心,自然將好消息第一個告訴咱們側(cè)福晉……”
年珠與秦嬤嬤相處這么些日子,知道秦嬤嬤沒什么壞心,但怎么說了,就是人不太聰明,眼皮子太淺了點。
等著秦嬤嬤絮絮叨叨說了一通,她壓根沒接話,只看向年若蘭。
“姑姑,我覺得秦嬤嬤說的不對,就算福晉再不得王爺喜歡,卻也是王爺發(fā)妻,到了除夕宴這一日,只有福晉有資格陪王爺進(jìn)宮赴宴。”
“行走在外頭,福晉更是能代表所有雍親王府的女眷。”
“王爺能冷落福晉,但旁人卻不能這樣做。”
說著,她更是添了一句:“畢竟內(nèi)院之中的大事小事都是福晉說了算,若福晉想要做點小動作,簡直是易如反掌。”
年若蘭方才也想明白這件事,畢竟她從小跟在年羹堯身邊長大,見識是有的:“珠珠,你說的是,倒是我一時高興糊涂了。”
她再一想方才秦嬤嬤那番話,是越想越覺得沒規(guī)矩:“嬤嬤,這聽雪軒上下所有的丫鬟婆子太監(jiān)皆以你為首,你在我跟前都是這般模樣,可想而知,在旁人跟前更是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