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蘭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低聲呢喃:“這,這王爺什么時候說要將三阿哥立為世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姑姑,這世上有些人啊,就是給他們點顏色他們就想開染坊,想必是因圓明園之行,皇上對三阿哥夸了幾句的緣故,所以李側福晉覺得三阿哥的世子之位是板上釘釘。”年珠只覺有其母就有其子這話是一點沒說錯,搖搖頭道,“殊不知,若王爺真有這個意思,早就奏請皇上立了世子。”
“按理說福晉膝下無子,三阿哥又是王爺長子,若王爺對三阿哥有三兩分看重,這世子之位就已落在他身上,可惜啊……”
可惜李側福晉母子兩人真是蠢不可言。
三阿哥弘時在雍親王府中風評并不好,卻不僅僅是因他讀書學問泛泛,而是他愚笨卻不自知,日日當著四爺的面那叫一乖覺老實,私下卻夜夜與鐘姨娘廝混在一起。
年珠并未將今日這一出鬧劇放在心上。
如今中秋節已過,便宜坊售賣月餅一事已告一段落,年珠總共賺了一千六百兩銀子。
當年珠看到賬冊時,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司掌柜,不是說便宜坊的月餅售價不貴嗎?”
“既然如此,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宜坊光月餅這一進項豈不是賺了五千多兩銀子?”
這可是一筆巨款!
“是。”司掌柜點頭道,“雖說月餅盈利微薄,但這月餅一經推出,就生意紅火,已到了一餅難求的地步,咱們便宜坊的月餅,已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薄利多銷,積小成多,這才有了如此收益。”
年珠并未推辭,大大方方將司掌柜遞過來的銀票收了下來:“這些日子,實在是辛苦您了。”
“談不上辛苦。”司掌柜看著眼前落落大方的小女娃,道,“之前替你尋摸鋪子一事,我沒能幫得上什么忙,前幾日你又說要我替你尋摸幾個擅長種花的匠人,如今已有了眉目。”
他遞給年珠幾張紙,道:“這是這幾個人的情況,一個個都是可靠之人。”
年珠想在四爺送他的那田莊種花,制作香膏香露售賣,自然需要擅長種花的農戶。
可偏偏她額娘覺羅氏手下沒有這等人,她就想到了司掌柜,司掌柜樂善好施,便宜坊中賓客如云,稍稍一打聽,自然能尋摸出合適的人來。
年珠是連聲道謝:“您辦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勞您與這幾人說說,要他們去我那雜貨鋪找蘇額木簽訂賣身契。”
“我這性子您也知道,只要他們用心當差,我自不會虧待他們的。”
說著說著,她卻察覺到對面的司掌柜似有些不對勁,直道:“司掌柜,您怎么了?您可是身子不舒服?近來天氣涼了,您多注意身體。”
司掌柜連連稱好。
但年珠卻敏銳發現司掌柜身后跟著的隨從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便道:“司掌柜,您可是遇上了什么難事兒?”
司掌柜搖頭道:“沒什么大事……”
但他身后那個叫平叔的隨從卻道:“掌柜的,都到了這時候您還要藏著掖著不成?您與年姑娘說說看,興許她能幫您想想辦法。”
年珠看著司掌柜,正色道:“司掌柜,如今咱們不說是忘年交,卻也是生意伙伴,您若遇上了什么難事兒,直說就是。”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自詡比臭皮匠要聰明幾分的。”
司掌柜長長嘆了口氣,才道:“此事說來話長,正是因月餅而起。”
“自便宜坊開始售賣月餅后,生意紅火,京城各大酒樓糕點鋪也有樣學樣開始賣各種月餅,可畫虎不成反類犬,致美齋也是其中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