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卻高興得很,忙道:“趙女醫,真的嗎?我姑姑有了身孕?怪不得她這些日子胃口不好呢……”
“是。”趙女醫點頭道,“年側福晉因月份尚淺,所以最初的反應就是毫無食欲,還請年側福晉好好養著身子,婦人有孕頭三個月最為關鍵,切莫憂思勞心,此為大忌。”
她言簡意賅叮囑著,話里話外皆是年若蘭身子不好,要格外注意的意思。
年珠就一直守在一旁,一直等趙女醫說完話,她才道:“趙女醫,能不能先不要對外聲張姑姑有身孕一事?”
“姑姑本就身子不好,我擔心她會受到旁人影響。”
“好。”趙女醫再次點頭答應下來,道,“民間本就有女子有孕頭三個月不得對外聲張的風俗,還請年側福晉和小格格放心,我不會多言的。”
等著她離開后,年若蘭面上的驚愕才變成了欣喜。
她的手輕輕搭在小腹上,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姑姑。”年珠記得清楚,歷史上的姑姑并未給四爺留下個一兒半女,她握著年若蘭的手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您如今有了身孕,是好事兒,但正因您有了身孕,所以才要愈發小心才是。”
頓了頓,她又道:“至于旁人的風言風語,您莫要放在心上,嘴巴長在旁人身上,您隨她們怎么說,您越在意旁人說什么,就越是中了她們的計!”
年若蘭含笑道:“珠珠你放心,我知道的。”
但年珠看著她這副樣子,實在是放不下心啊。
不多時,四爺就知道了這好消息,匆匆就趕了回來。
一直等四爺在房里與年若蘭說了好一會話,等年若蘭睡下后,這才出來見年珠。
年珠喊了聲“王爺”,則開口道歉:“今日我與趙女醫說不要對外聲張姑姑有孕一事,還請王爺莫要怪我自作主張……”
“無妨,你也是為了你姑姑好,她時常在我跟前說這些日子幸好有你陪著她,為她增添了許多樂趣,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為了她好。”四爺將年珠這些日子的所言所行看在眼里,心里更像是明鏡似的,“今日你請我過來,想必不僅僅是道歉這么簡單吧?”
年珠笑了笑,索性開門見山道:“當真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我今日就是想與您商量商量姑姑有孕這事兒。”
“我聽額娘說過,婦人有孕后最易憂心傷神,聽雪軒也是福宜表弟生活過的地方。”
“姑姑若一直待在聽雪軒,難免會想起福宜表弟……”
四爺沉默下來,他自然聽懂年珠這話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將年若蘭送出別院養胎,但他舍不得,他想要日日回來都能看到年若蘭,想要日日都能與年若蘭說說話。
但不過片刻權衡后,他就點頭道:“好,這幾日風大雪大,等過些日子我就尋個由頭將你們姑侄兩人送去圓明園小住些日子。”
“若你姑姑的懷相不錯,等著三個月之后再將她接回來,若她懷想不好,那就在圓明園住到生產之后也不遲。”
內宅之中,活人永遠比死人可怕,更別說李側福晉母子三人最近小動作不斷,他可不敢冒這些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