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只覺這人簡直就是個笑話,直道:“三阿哥,你這話說的好像李側(cè)福晉不在人世似的。”
“我還從未見過有誰生母尚在,有誰上趕著旁人當(dāng)娘的呢!”
她站起身,扶著年若蘭就要往外走:“既然你沒什么事兒,這禮物也送了,孝心也盡了,話也說了,我就先陪著姑姑回去了。”
“先前王爺說過,誰人都不得叨擾姑姑歇息的……”
“等等!”弘時到底年紀(jì)小,有些沉不住氣,被年珠這一激就忙道,“我今日的確是有事想求求年額娘。”
年珠又陪年若蘭重新坐了下來,年若蘭直道:“三阿哥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定不推辭。””
換言之,若弘時提出些過分的要求,她則是愛莫能助。
在弘時等人的計劃中,年若蘭是個喜歡孩子的,他聊表孝心,想必不出幾日年若蘭就會被他打動,繼而他再提出請求,年若蘭定不會不答應(yīng)。
但如今計劃有變,他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道:“年額娘,我,我……就是想要您幫著問問阿瑪,關(guān)于我的親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的那些堂兄弟,在我這般大的年紀(jì)都已當(dāng)了阿瑪,只有我,連個側(cè)福晉都沒有……”
年若蘭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道:“這事倒不難……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可是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
世上少有這樣的蠢人啊
弘時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些許笑容來:“年額娘果然聰明。”
“前幾日我去三伯府上,見到了富察格格,相談幾句后,發(fā)現(xiàn)我們很能談得來。”
這些日子他不僅極盡討好年若蘭,連外頭那些皇子皇孫也沒放過,四處游走,很是張揚。
年若蘭微微皺眉道:“富察格格?你說的可是富察·馬齊之女?”
京城里,姓富察的人并不少,她之所以一開口就問弘時是不是看中了富察·馬齊之女,當(dāng)然氏因為富察·馬齊身份最高啊。
此人乃內(nèi)大臣哈什屯之孫,戶部尚書米思翰次子,如今官至武英殿大學(xué)士、很受皇上看重,不僅如此,他的兄弟皆是朝中重臣。
年珠看著畏畏縮縮的弘時,心里只有一句話——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啊!
年若蘭曾幾次聽四爺說起過富察·馬齊的,自也知道弘時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三阿哥,兒女的親事自古皆由父母雙親做主,你雖稱我一聲‘年額娘’,但我一不是你生母,二不是王爺?shù)掌蓿@件事……我還真幫不上忙。”
她雖不喜李側(cè)福晉,但想著弘時乃四爺長子,縱然四爺嘴上嫌棄,但心里對這個長子還是有幾分看重的:“你的親事,你不妨問問看王爺?shù)囊馑迹d許王爺早有打算。”
“今日這話,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說說也就算了。”
“若是傳出去,你一句與‘富察格格很是談得來’,興許會叫富察格格遭人笑話的。”
相談甚歡這種事,若往大了說,落在尋常人耳朵里不免有“私定終身”的意思。
弘時壓根沒將這話聽進(jìn)去,面上滿是失望之色,語氣也不復(fù)方才:“年額娘,您若是不愿幫忙就算了,何必還說這樣的話教訓(xù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