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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頁）

“可以。”趙女醫(yī)的回答是言簡意賅。

年珠：“……”

因她生了一副好皮囊，頂著這副好皮囊可以說在長輩跟前是無往不利，但今日卻是馬失前蹄。

她決心主動出擊，笑道：“趙女醫(yī)，我還聽姑姑說起過的，當初溫僖貴妃所出的十一公主生來帶有不治之癥，太醫(yī)院明知如此，卻擔心觸怒皇上，一個個不敢言明，便將你的父親趙太醫(yī)推了出來，要他為十一公主診治。”

“十一公主尚不到兩歲就已夭折，皇上勃然大怒，溫僖貴妃傷心欲絕，趙太醫(yī)是百口莫辯，原以為自己不說死到臨頭，卻也得入獄，可那時候王爺卻站了出來。”

“那一年，王爺只有九歲或十歲的樣子，說十一公主行走時每每疼痛難忍的樣子，有點像他在古籍上所看的‘附骨疽’之癥。”

“附骨疽，乃毒氣深沉結(jié)聚于骨之病癥，尋常人少有知道的，更何況那時候十一公主已夭折下葬，換成從前皇上定不會聽信趙太醫(yī)的一面之詞，但那時王爺捧著古籍前來，所以皇上這才下令徹查，還了趙太醫(yī)清白。”

“雖說那件事后趙太醫(yī)就辭官回鄉(xiāng)，但從此以后，趙太醫(yī)這才得以安穩(wěn)如日……”

縱然趙太醫(yī)已故去多年，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于情于理趙女醫(yī)也不該謀害年若蘭肚子里的孩子。

雖說如今誰都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有什么打算，可若她沒有壞心思，為何會對年若蘭肚子里的孩子這樣上心？

趙女醫(yī)面上總算有了些波瀾，似是感慨，又似是悵然：“小格格說的沒錯，當年王爺?shù)呐e手之勞救了我們趙家?guī)资谌耍且荒晡译m只有三兩歲，卻也記得那一陣家中人人惶惶不安。”

“若沒有王爺，只怕我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未知之事。”

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比如，很少有人將年珠當成一回事，不自覺就在她跟前流露出真情來。

年珠只覺愈發(fā)不懂，不明白趙女醫(yī)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甚至因年珠提起當年之事，趙女醫(yī)難得對年珠多叮囑了幾句，叮囑她這兩日要早點歇息，莫要吃太多油膩之物。

年珠看著她那消瘦的背影，只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吩咐道：“乳母，您差人與乳兄說一聲，要他幫著查查趙家之事，看看趙家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聶乳母應了聲，當即就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時分，四爺這才回來。

他聽說年珠已回王府，便差了小鱗子將人請過來。

年珠走進外院書房，只見四爺閑閑坐在炕上，炕桌上正煮著一壺清茶。

不知是四爺喝多了酒，還是近來心情不錯的緣故，亦或者是四爺如今已未將年珠當成外人看待的緣故，他渾身上下都寫著輕松，指了指對側(cè)的炕道：“珠珠，坐吧，今日之事我已聽蘇培盛說過了，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一些小事上有什么主意，只管去做就是，不必問我。”

“今日，你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想必也不僅僅是為了與我說想要回去年家小住些日子一事吧？”

“當真什么事情都瞞不過王爺?shù)难劬Α！蹦曛槁渥x的近了，她還能聞到四爺身上淡淡的酒味兒，她深知機會難得，便道，“今日我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問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