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便拉著覺羅氏,央求覺羅氏給自己中多做幾個燈籠,這人一旦忙起來,就沒心思想那些雜七雜八之事。
反觀年羹堯,他回去書房后是怎么想都咽不下這口氣,不明白覺羅氏怎么突然變得如此跋扈不講道理起來。
恰好年遐齡又差人請年羹堯去了書房一趟,說起梅姨娘禁足一事。
“這件事是我的意思,與覺羅氏,與誰都沒有關系。”
“論才學,論為官之道,我已沒什么可教你,今日只贈你一句話,妻為妻,妾為妾,方能家宅安寧,家和才能萬事興。”
年羹堯走出正院時,只覺喉嚨像有只蒼蠅似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索性又派人仔細查了查今日之事,不查不知道,一查這才知道梅姨娘明明身體好好的卻借故不去給覺羅氏請安,更是對著身邊的丫鬟婆子放話道:“就算那覺羅氏是輔國公之女又如何?嫁給了二爺,她與我就是一樣的,甚至還及不上我呢?!?/p>
“別說京城之中人人皆知二爺不喜歡覺羅氏,四川也有不少人知曉此事,我若愿意,則敬她是主母,我若不愿意,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年羹堯知曉此事后自是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將今日替梅姨娘美言的那小廝打死,不過因梅姨娘正懷著身孕,并未發落梅姨娘。
但知曉年羹堯性子的人都知道,此事之后,梅姨娘怕是徹底失寵了。
翌日一早,年珠早早起身,正吃著元宵時,就聽說了這件事。
一夜沒怎么睡好的覺羅氏卻是感慨頗多,幽幽道:“……從前我就聽人說過,說你阿瑪極疼愛這個梅姨娘,走到哪兒將她帶到哪兒,但如今看來,你阿瑪也沒有多喜歡她,她懷著身孕叫她大老遠從四川來到京城不說,如今不過因她使了使小手段,就徹底冷落了她?!?/p>
“所以啊,咱們珠珠說得對,若女子將自己的幸福綁在一個男人身上,實在是過于飄渺?!?/p>
年珠忍不住拍手叫好,慶祝她的額娘終于覺醒。
“額娘,您想明白了就好,眾人都說女子不如男,可我卻說女子不比男兒差?!?/p>
很快,年壽也放學過來了。
三人高高興興研究起剛做好的燈籠來,年壽一如當初直說年珠的燈籠比自己好看,非纏著覺羅氏再給他重新做個燈籠。
三人正鬧成一團時,年羹堯就再次來了。
原本熱鬧的屋子頓時比外頭的天兒還要冷上幾分,覺羅氏沒有接話,年壽雖覺得自己阿瑪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但對年羹堯卻是懼多過愛,如今也不敢開口。
唯有年珠像沒事人似的,道:“阿瑪,您怎么來了?今日是元宵節,您可吃過元宵了?若是沒有,我叫人送一碗過來,今日的元宵有芝麻餡的,還有花生餡和紅豆餡的,您想吃什么?”
“不必忙活,我今日吃過元宵了?!蹦旮驅⒛曛楸г趹牙?,心里忍不住感嘆起來,女兒果然是父親的小棉襖,一點沒因昨日之事與他一般計較,笑著問年珠道,“珠珠,我聽說你們今日要出去賞花燈,可要我陪著你們一起去?”
對他來說,自己肯陪著覺羅氏去賞花燈已很有誠意,覺羅氏定會順著這個臺階就下了。
年珠若知道年羹堯的想法,定會忍不住沖年羹堯翻個白眼的,也就是她知道歷史上的年羹堯有多么作死,懶得同年羹堯一般計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