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醫雖知道年珠是好心,但一時間還是覺得有點小小的震撼,接受不了。
年若蘭卻比年珠想象中更聰明,直道:“既然是商量生意上的事,為何朱太醫怎么這樣一副表情?”
雖說朱太醫進宮多年,但性子卻還是與當初差不多,像個老頑童似的,心里想什么面上就表現出什么來,如今他面上帶著四分不解,六分困惑,不明白年珠為何敢夸下海口能護著年若蘭,不明白雍親王府的女人會對著一個喪子不久的可憐女人下手。
年珠一本正經道:“因為朱太醫今日白跑一趟,我答應他找王爺要一壇子上等鴻茅酒送給他。”
“朱太醫高興壞了,想著什么時候喝這壇子鴻茅酒呢。”
鴻茅酒?
朱太醫頓時是眼前一亮,這鴻茅酒可是貢酒,十分難得,就連尋常皇阿哥也是得皇上恩賜才能賞下一壇,他別說喝,就連見都未見過。
如今朱太醫看著滿臉正色的年珠,只覺這孩子少年老成、聰明過人,怎么看怎么好,忙點頭道:“是,年側福晉,方才我們就在說這事兒呢。”
年若蘭雖仍覺得有些不對,可想著年珠向來想一出是一出的,一點不像中毒或不好的樣子,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朱太醫很快就喜滋滋走了。
年珠陪著年若蘭說了幾句閑話,等年若蘭回去東二所后,忙對著聶乳母道:“乳母,差人請王爺過來一趟吧,就說我有非常要緊的事兒與他說。”
到了下午,她則寸步不離纏著年若蘭,一會要年若蘭陪她下棋,一會要年若蘭教她畫畫……不僅如此,她還借口風大,要秦嬤嬤等人將所有的門窗都關上。
一直等著天色擦黑,四爺這才過來。
自開年來,山東有人販賣私鹽、劫掠村落不說,此人更是自稱將軍,妄圖謀反,皇上難得暗中詢問了四爺的意思,四爺心中暗喜,知曉這是皇上對他的看重。
但四爺更知道,如今尚未到最后,誰贏誰輸并不一樣,并未張狂,行事反倒比起從前更小心。
縱然四爺事忙,但一聽說圓明園有事,就放下所有公務忙過來了。
四爺見年珠像沒事人一樣,又想著今日前來報信之人是年珠身邊之人,隱約也猜到這事兒是瞞著年若蘭的,便什么都沒有說,一如從前一樣問起年若蘭這幾日可還好。
“王爺莫要擔心妾身,妾身一切都好。”年若蘭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壓根沒有與四爺說起自己在喝安胎藥養胎一事,“先前也就是珠珠回去年家后,妾身覺得有幾分寂寥,如今珠珠回來,她每日又是拉著妾身散步,又是搗鼓吃食,妾身忙都忙不過來呢。”
說著,她更是笑道:“王爺您看看,妾身是不是胖了些?”
四爺握住年若蘭的手,嘴角含笑:“嗯,是胖了些,不過叫我說,你胖了些倒更好看,先前卻是太瘦了點。”
年·厚臉皮·超大電燈泡·珠已是見怪不怪,宛如隱形人似地坐在一旁吃點心。
因四爺喜歡吃鹿肉,所以年若蘭吩咐廚房烤了鹿肉送過來。
四爺陪著她說了會話,吃了烤肉,見年珠稱時候不早了要回去睡覺,便很快也說自己尚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要年若蘭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