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您是王爺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您的榮辱與王爺綁在一起,您這樣要強,就算您到了黃泉路上,也不想有人對您評頭論足,只會稱一句您福氣太淺了點。”
“二來,您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應該是故去的弘暉阿哥吧?雖說王爺與您并無多少情誼,但這世上沒幾人不疼自己的孩子,若王爺一朝得勢,定會追封故去的弘暉阿哥。”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您是個聰明人,正因您是個聰明人,所以知道自己這時候不管使出什么法子來,并不會叫王爺傷筋動骨,您又何必費力丟臉不討好呢?”
烏拉那拉氏看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女孩,面上的震驚之色很快褪的一干二凈,繼而浮現的全是無奈和不甘,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年若蘭啊年若蘭,你的運氣為何這樣好?王爺疼你也就罷了,竟還有這樣厲害一個侄女……”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竟不知道她是哭還是笑。
年珠看著眼前這人,只覺她是可憐又可嫌,正色開口道:“福晉,您這話說的不對,不是姑姑運氣好,而是姑姑心善,多種善因,必結善果。”
“我想,若您是我的姑姑,定會想方設法算計我,將心比心,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處處為您謀劃。”
“您如今落得這般境地,皆是您咎由自取……”
烏拉那拉氏癱倒在床上,xiong口一起一伏,眼淚直流,沒有說一個字。
年珠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許久,年珠才道:“若您沒有什么話要說,那我就先走了。”
她大概能猜到烏拉那拉氏到底在盤算什么,無非落得這般境地仍覺得不甘心,打算嚇唬嚇唬她,誰知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都到了這時候,烏拉那拉氏還想著使壞,可見這人落到這般地步是一點不冤枉。
年珠毫不猶豫走出了出去。
朱太醫如今貴人事忙,卻一直沒離開,瞧見她出來后才道:“珠珠,沒什么事吧?”
“沒事兒。”年珠沖朱太醫咧嘴一笑,道,“福晉不過與我說幾句話而已,能有什么事?多謝您了,還一直在這兒等著我……”
說著,她笑道:“我知道如今您貴人事忙,但這世上之事就算再重要,卻也及不上吃飯。”
“正好聽雪軒小廚房的廚娘又研究出幾道新菜,我又釀出兩種新的葡萄酒,您可想留下來吃飯?”
朱太醫自是忙不迭答應下來。
年珠很快就將朱太醫引到自己書房,命人上了好酒好菜,朱太醫是埋頭苦吃,她卻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朱太醫,您嘗嘗這道菜,保準您不知道這是什么,這是烤豬腦花,您是不知道,五阿哥吃到這道烤豬腦花時臉上的表情那才叫有意思,既嫌棄又想吃。”
“還有這道菜,這是鴨掌筋,上次我就聽您說過,您雖年紀大了,但牙口卻是不錯的,這鴨掌筋軟糯入味有彈性,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