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那你與五阿哥說一聲,我待會兒就帶?;荼淼苋ネ庠阂惶??!?/p>
比起看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弘時,滿心只有念書寫字的弘歷,小?;葑匀桓矚g眼里心里只有吃喝玩樂的弘晝,一聽說要去外院,就拽著年珠的裙角道:“姐姐走,姐姐快走!”
年珠便帶著小?;萑チ送庠骸?/p>
她剛行至弘晝院子門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呀,真香呀,一陣濃郁的肉香味兒,仔細嗅一嗅,還能聞到羊肉的香氣。
雖說年珠知道初秋時候吃羊肉大補,但弘晝這時候吃肉……實在是過于高調(diào),也過于招仇恨。
她匆匆走了進去,果然瞧見弘晝正躲在書房里吃羊肉鍋子,
這書房可是用來看書寫字的地方,但這地方……對弘晝來說早就成了擺設(shè),書桌上一本書都沒有,硯臺上放著油紙包的醬肘子,狼毫筆隨意亂丟,還有一支被弘晝踩在了腳下。
弘晝一瞧見年珠進來,就沖門口的小太監(jiān)使眼色,示意他們將門關(guān)上,繼而才神神秘秘道:“包子臉格格,你看,我對你多好呀,吃羊肉鍋子還想著你。”
“這羊肉鍋子是我差人從便宜坊買的,藏著背簍里送進來的,可是一鍋難求。”
“可惜,方才我親自去請了四哥,四哥根本不肯過來,兩個人吃鍋子根本不熱鬧?!?/p>
說著,他更是聲音低了些:“這些日子我可想吃肉啦,你是不是也很想吃肉?若你以后想吃肉只管來我,咱們一塊吃肉,不過吃肉這事兒你得保密,連年額娘都不能說,記得了嗎……”
年珠無語道:“五阿哥,如今這羊肉鍋子的香氣飄得整個前院都是的,只怕不出一刻鐘的時間,耿姑姑就會知道這事兒,我說或不說,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弘晝皺眉道:“真的?我分明將門窗都關(guān)了起來啊。”
他深深嗅了嗅,似乎也發(fā)現(xiàn)這羊肉鍋子實在是香氣撲鼻,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了,額娘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左右逃不過額娘一頓訓(xùn)斥,還不如等著這羊肉鍋子吃完再挨訓(xùn)?!?/p>
“包子臉格格,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來吃……”
年珠雖沒替烏拉那拉氏守孝的打算,但這樣明目張膽的吃羊肉鍋子,是不是不太好?
她正欲說話時,誰知外頭就傳來一盛怒的男聲:“弘晝,你這個小賤種,你給我滾出來!”
“你裝什么縮頭烏龜呢,快給我滾出來!”
年珠仔細一聽,喲,這不是弘時的聲音嗎?
弘晝一聽這話,頓時連羊肉鍋子都顧不上,下意識就要躲起來,更是低聲道:“完啦,三哥肯定是過來找我算賬的?!?/p>
他看向年珠,忙道:“包子臉格格,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三哥昨兒就來找過我,問我為何要挑撥他與正院額娘的關(guān)系,當時被我三言兩語糊弄了過去,肯定是他又找了弘旺他們出主意,這才察覺到不對……”
“五阿哥?!蹦曛楹闷娴溃澳悴皇窍騺硖觳慌碌夭慌?,連王爺都不怕的嗎?怎么還會怕三阿哥?”
弘晝已撅著屁股要往書柜里鉆,可他的書柜里裝滿了雜物,書柜一打開,東西嘩啦啦就往下掉。
如今他也顧不上這些,回頭看了眼年珠,沒好氣道:“呵,我會怕他?我不過是怕一條瘋狗而已!誰愿意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瘋狗咬一口啊,如今三哥可比瘋狗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