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顧不上這些,回頭看了眼年珠,沒好氣道:“呵,我會怕他?我不過是怕一條瘋狗而已!誰愿意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瘋狗咬一口啊,如今三哥可比瘋狗厲害多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弘時就“哐當”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弘時滿臉怒氣不說,更是將方才弘晝的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這個小賤種,你到底罵誰是狗?”
“昨日我還問你為何要挑撥我與額娘的關系,你說什么?你說你這話并沒說錯,定是額娘想念故去的弘暉,所以一時間想不開的。”
“今日我跑去問了弘旺,弘旺他們卻說什么正是因為你在其中挑撥離間,所以才害得額娘自縊,是不是!”
他實在太過生氣,連這屋內多了個年珠都沒察覺。
年珠卻覺得吧,若真說挑撥離間,這弘旺才是一把挑撥離間的好手,弘時之事不過是壓死烏拉那拉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了弘旺嘴里,卻顛倒黑白,儼然一副要將雍親王府鬧得雞犬不寧的架勢。
而且吧,這個弘時真的是蠢到了家,什么都是別人說,難道自己的腦子是裝飾不成?
這瘋狗已吠到了自己跟前,弘晝卻也沒有臨陣脫逃的意思,直道:“三哥啊,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雍親王府上下誰不知道正院額娘是病故的?怎么到了你嘴里,竟成了自縊身亡?”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正院額娘真是自縊身亡,也是被你氣死的,與我有什么關系?這些日子,因她病著,我怕打擾她養病,連正院都沒去過呢!”
弘時氣急:“你……”
他三步并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弘晝的領口,揚聲道:“若不是你挑撥在先,我怎么會對額娘補敬?額娘又怎會想不開……”
“我挑撥?我挑撥什么了?我可是什么都沒說啊!”弘晝向來是個臉皮厚的,如今更是將“厚臉皮”三個字貫徹到了極點,“三哥,你說是我挑撥的,你有證據嗎?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我可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說話間,他掙脫了兩下,卻發現不精騎射的弘時今日卻是力氣大得出奇:“三哥,你快松手!你要是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弘時雖知道弘晝無賴,卻萬萬沒想到他竟能如此無賴,頓時是怒火中燒。
“松手?我憑什么要松手?弘旺說了,一開始你說年若蘭他們說阿瑪要立我為世子一事就是誆我的,如今額娘死了,這世子之位更沒我什么事呢。”
“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我,我……我今日就要打死你這個小賤種!”
年珠見狀不妙,正欲喊人時,誰知弘晝已率先一口咬在弘時手腕上。
不過須臾,弘時的手上就冒出涔涔鮮血。
弘晝卻是惡人先告狀,在地上打滾起來,更是嚷嚷道:“來人啦,來人啦,三哥要打死我啊!嗚嗚,阿瑪,您快回來救救我啊!”
若換成尋常人瞧見這架勢早就停手了,但弘時可不是尋常人,他看到弘晝這顛倒黑白的架勢是愈發來氣,不管不顧,舉起書桌上的硯臺就砸了過去:“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