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笑了笑,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
弘晝琢磨了片刻,很快就喜滋滋走了。
到了傍晚,四爺忙完政事,便吩咐張起鱗將弘晝提溜到書房,今日他一看到弘晝的功課簡直氣得腦袋直抽抽——大半年的時間,弘晝的字帖也就寫了兩三頁而已,一看還是這幾日臨時趕出來的那種。
換成誰,誰不氣?
但很快四爺就察覺到不對,弘晝不僅沒頂嘴,認錯態度那叫一個好呀。
最后,弘晝更是道:“……阿瑪,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您要是生氣,就罵我吧!實在不行,您就打我一頓!”
“只是有一點,您不能不管我!”
“包子臉格格說了,我除了不喜歡念書寫字,喜歡闖禍搗蛋……別的方面都是好孩子。”
四爺:“……”
他好像知道弘晝為何會這般說,無非是擔心他像對弘時一樣對自己,直擺擺手道:“我限你年前將這些字帖都寫完,若不然,我可不會與你一般客氣。”
弘晝并未像從前一樣垂頭喪氣,也沒有像從前一樣討價還價,而是喜滋滋道:“多謝阿瑪,阿瑪,那我就先下去啦。”
瞧著他那蹦蹦跳跳的背影,四爺皺眉道:“都多大了,竟還像小孩子一樣,一點分寸都沒有!”
但在他身后的蘇培盛瞧得出來,四爺這心情瞧著像是不錯。
很快,年珠就來到了書房。
比起自己的生意,年珠自是更關心臺灣的百姓,只聽四爺娓娓道來:“……當日我剛去臺灣時,臺灣百姓對清軍很是排斥,我這才知道,不少清廷官員仗著天高皇帝遠,在臺灣是無惡不作,所以這才叫朱一貴等人趁虛而入。”
“一開始的日子的確比我想象中更難,甚至每日一大早出門,還會有臺灣孩童在府邸門口扔爛菜葉之類的東西。”
“但日久見人心,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臺灣百姓就分清楚了好歹。”
“我回京之前,皇阿瑪已下令減輕臺灣賦稅三年,些許農作物已開始收獲,收成約比從前高上三成。”
畢竟這次他前去臺灣,不僅打算收服民心,更是帶了很多能人異士過去,像擅長煉鐵的匠人、擅長種植稻谷的農民……過去多年里,臺灣百姓一直生活在戰爭之中,衣食住行個個方面還是與京城有不少的差距。
年珠笑道:“如此是最好不過,也不枉費您的一片苦心。”
“還有你那船隊,在我離開臺灣之前已到達臺灣,那位杜掌柜,我也見過了,是個有本事的。”四爺雖向來秉公守法,但做誰的生意都是做,年珠做生意一向公允的很,他自然會照顧自家侄女的生意,“在杜掌柜造勢之下,你那鋪子里的香露運到了臺灣不久,就一搶而空。”
“若說最搶手的,卻還是蚊香。別的東西雖賣的慢些,卻也是不愁賣的,杜掌柜依法炮制,在臺灣也租了兩間鋪子,專賣雜貨,畢竟那些貨物想要賣完,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那么多人在臺灣吃吃喝喝都要花銀子,還不如將生意直接做到臺灣去。”
“我臨走之前,已差人帶杜掌柜去購置蔗糖,算算日子,約莫年前他們就能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