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臨走之前,已差人帶杜掌柜去購置蔗糖,算算日子,約莫年前他們就能回京了……”
年珠聽的是心潮澎湃,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選錯人,試探道:“那王爺,杜掌柜可有與您說這一趟下來大概能賺多少銀子?”
這些日子他很少與杜掌柜寫信,一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許久之前將寧波船隊交給杜掌柜時就曾說過,船隊之事杜掌柜可自行拿主意,二來是他們不過生意人,做生意當然要從生意角度壓縮成本,一封信從臺灣送往京城,可是花費不菲,三來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怕信箋落于旁人手中,特別是事關銀錢,若叫九阿哥等人知道后定會招嫉恨的。
四爺?shù)溃骸岸耪乒翊蟾排c我算過這一趟的盈余……”
說話間,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來。
年珠瞧見,面上一喜,道:“竟能賺三千兩銀子?您說的沒錯,這杜掌柜的確是個厲害的人,我曾聽人說過,尋常商人頭一遭出海做生意就能賺錢的是少之又少,虧得血本無歸的倒有許多。”
“這杜掌柜又是在臺灣租鋪子又是請伙計,花費不小,還能賺三千兩銀子,已經(jīng)很厲害啦!”
四爺卻道:“不是三千兩銀子,而是三萬兩銀子!”
年珠驚呆了,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三萬兩銀子!!
尋常百姓家一年到頭也就用上一二十兩銀子罷了,船隊出海一趟竟能賺這么多錢!!
“出海做生意雖收益大,但風險也大,若船隊出海遇上風浪,不說船上的貨物保不住,興許船和人都沒了,那損失的可不止一兩萬兩銀子。”四爺瞧見年珠的眼睛瞪得像小鹿眼睛一樣,圓溜溜的,只覺很有意思,面上隱隱帶著幾分笑意,“正因收益客觀,所以當年老九才會耗費巨資組建了船隊,他啊,向來做的都是些極賺錢的生意。”
只是可惜,這老九的命不大好,叫他碰上了年珠。
一直等著年珠回到內院,仍是深一腳淺一腳,只覺自己像做夢似的,臉上的笑更是怎么都掩不住。
那可是三萬兩銀子呀!有了這筆銀子,她不僅能還清覺羅氏的錢,還能以錢生錢,將生意做到大洋彼岸去。
年珠興高采烈的同時,也沒忘記正事。
沒過幾日,年珠就親自帶著李衛(wèi)去了四爺書房。
彼時已至深秋,秋雨如煙如霧,靜靜灑落在院內。
李衛(wèi)與年珠坐在書房里等四爺,這地方年珠來過很多回,如今正怡然自得吃糕點,卻再次見著李衛(wèi)整理了下衣角。
她看得出來,李衛(wèi)有點緊張。
想想也是,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四爺會是這場奪嫡大戰(zhàn)中最大贏家,若說起來,李衛(wèi)如今要見的可不只是雍親王,而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君王。
年珠頓時就能理解李衛(wèi)的緊張了,直道:“老師,您別緊張,王爺雖不茍言笑,卻和您一樣眼里容不下沙子,相信定會很欣賞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