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正欲應下時,卻掃眼瞧見年珠,當即就皺眉道:“外頭下雨,你怎么沒撐傘?身邊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珠珠,快過來。”年若蘭忙站起身,一把就將年珠拉到自己懷里,吩咐秦嬤嬤拿干帕子來,親自替她擦起頭發,“你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能這樣縱著自己的性子?姑娘家的身子要緊,若是淋雨淋病了怎么辦?”
說著,她更是吩咐道:“聶乳母,你還愣著做什么?快去準備洗澡水呀!”
“還有,叫小廚房那邊趕快煮一碗姜湯送過來,要選老姜,熬得辣辣的……”
年珠就這樣躺在年若蘭懷里,任由著姑姑給自己擦頭發。
就連小福惠都跑過來湊熱鬧,拿著塊糕點道:“姐姐吃糕糕,吃了糕糕不生病。”
年珠就著他的手將一整塊芙蓉糕吃完了,只覺得這糕點真好吃呀!
接下來,她又是喝姜湯又是洗澡,洗澡時一直在想弘歷到底知不知道這事兒,到底與鈕祜祿格格是不是一伙的,所以就磨蹭了些。
等她出來時,已至睡覺的點兒。
但她萬萬沒想到,年若蘭竟一直等著她,并未離去:“珠珠,你現在覺得如何?若是不舒服,可莫要強撐著,要是小病拖成大病就嚴重了……”
年珠心里一暖,道:“姑姑,您一直等在這兒,就是為了問我這些?這福惠表弟這么久沒見到您,定是要鬧騰的。”
“我若沒有親耳聽到你說沒事,哪里睡得著?”年若蘭笑道,“在我心里,你與福惠是一樣的。”
年珠一怔,竟不知如何接話,她一直以為在年若蘭心里,四爺與小福惠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走過去,像更小時候那樣環住年若蘭胳膊,輕聲道:“姑姑,您對我真好,在我心里,您與我額娘也是一樣的。對了,我想問您一件事,您對鈕祜祿姑姑印象如何?您覺得她怎么樣?”
“好端端的,你問起鈕祜祿格格來做什么?”年若蘭卻很警覺,道,“莫不是今日發生了什么事?”
成于謹慎,敗于謹慎
年珠心知年若蘭本就不是個笨的,再加上故去的福晉烏拉那拉氏對她下毒一事,已讓她養成了草木皆兵的性子。
弱換成從前,年珠定會想方設法瞞著她,但如今,她身子還不錯,年珠便將今日之事都道了出來,最后更是道:“……我實在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鈕祜祿格格這是……”年若蘭很是意外,沉吟片刻才道,“說起來我雖進府多年,但一向與她沒什么來往,但她在王府內風評很好,不僅連秦嬤嬤對她贊不絕口,就連王爺對她印象也很好。”
“昨日王爺還與我說若閑來無事可以多與鈕祜祿格格走動走動,她性子好不說,更是將弘歷教得極好,沒想到今日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頓了頓,她又道:“若真的要評價,我只覺得她是個面面俱到,挑不出差錯的人,就連福晉身邊的福嬤嬤都對稱贊有加。”
“珠珠,你說她打算怎么對付我了?”
年珠搖了搖頭:“姑姑,我不知道。”
她只覺鈕祜祿格格比烏拉那拉氏的手段高明不少,這人不狂妄不自大不會輕視對手,更重要的是,這人背后還有四爺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