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四爺還是那個四爺啊
年珠的睡意頓時褪得是一干二凈,昏暗的燭光中,甚至能看見聶乳母的眼睛里也帶著奕奕神采。
下一刻,她就聽見聶乳母道:“格格,您不是吩咐奴婢派人盯著三阿哥那邊的動靜嗎?自王爺離開聽雪軒后,就直奔書房而去,那書房里的燈亮了半夜不說,還時不時有人進出?!?/p>
“約莫半個時辰前,王爺差人請了三阿哥過去,這黑燈瞎火、大半夜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事?!?/p>
“三阿哥去了書房后,奴婢想著您從前說過王爺向來是個謹慎的性子,奴婢派去的人就不遠不近守在書房外頭,幸好夜里安靜無人,隱約能聽見書房里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還聽見,還聽見……”
年珠心急如焚道:“還聽見什么,乳母,如今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還聽見三阿哥哭著說什么‘您既然不喜歡我,當初我一生下來就該把我掐死’之類的話,不僅如此,他更說什么“額娘吞金自縊又不是我編的,自年氏那賤人進門后,額娘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也是真的,額娘就是被她逼死的,您找我算什么賬”這話?!甭櫲槟刚f起這話時只覺得自己窺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畢竟當日烏拉那拉氏的確是吞金zisha,但雍親王府上下知道這事兒的卻沒幾人,她低聲道,“格格,您說這叫怎么一回事!三阿哥這話剛說完沒多久,王爺就抬腳走了,您說說這大半夜的,王爺能去哪兒?”
年珠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猜,四爺應該是進宮去了。
她想了想,道:“乳母,不著急,等著天亮了自然就能知道了?!?/p>
如今已是寅時過半,雍親王府發生如此大事,她實在是睡不著。
聶乳母便一疊聲吩咐小廚房送來吃食,但年珠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期間還差人去找小鱗子打探了一二。
果不其然,小鱗子并未跟著四爺一起。
年珠是愈發篤定,小鱗子是繼蘇培盛之外在四爺跟前最得臉的人,但進宮又不是約架,每每四爺只會帶著蘇培盛一人。
年珠等啊等,一直等到天色漸亮,等著她昏昏欲睡,終于有小丫鬟進來傳話。
“格格,王爺回來了,已經進去了里間去陪側福晉說話呢?!?/p>
四爺一回來就直奔聽雪軒而來?想必定是給年若蘭一個交代。
年珠頓時是心潮澎湃。
但她知道,若四爺沒差人來請,她可不能貿貿然過去。
好在沒多久,蘇培盛就過來了,開口道:“年七格格,王爺請您過去呢?!?/p>
年珠一進去里間,就見著四爺正坐在床邊,不知是一宿沒睡的緣故,還是被弘時氣得夠嗆的緣故,臉色沉沉不說,灰中帶青。
年珠開口喊了聲“王爺”,就聽見四爺道:“珠珠,坐吧?!?/p>
說著,他的眼神重新落在年若蘭面上,正色開口:“蘭兒,這件事情我已經查清楚,是弘時做的,他將此事透露給老八等人,所以這才有了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