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從她的話中,知道年羹堯每日早飯比起自己今日的早飯來更是奢華,如今府中管事的是年羹堯從年家?guī)淼睦掀停菍O管事的弟弟,至于姨娘,如今總督府沒有一個姨娘。
說白了,年羹堯是個很聰明的人,有梅姨娘的前車之鑒,他絕不會讓類似的錯誤再發(fā)生第二次。
甚至方才她從陳嬤嬤的話中聽了出來,這些女人伺候年羹堯的第一日就服用了絕子湯,以后再不可能有身孕,皆是漂亮聽話的玩物,就是偶爾真有一兩個性子烈的,也只是像貓兒似的伸伸爪子,并不敢傷人。
年珠一頓奢華的早飯吃完后,對總督府的大概情況也了解得差不多。
岳沛兒這時候也來了。
姑侄兩人便說去后院學(xué)習(xí)騎馬,凡事該從淺及深,岳沛兒想著騎馬最為簡單。
總督府后院遠(yuǎn)比年珠想象中更大,靠近年羹堯書房一側(cè)還有個校場和跑馬場,她剛到跑馬場,就看到了岳鐘琪為自己挑選的馬駒。
怎么說了,馬的確是真馬,比起岳沛兒那匹高大威猛的棗紅色寶馬來,她的那匹馬只有半人高,瞧著一副營養(yǎng)不良未成年馬的樣子就罷了,牽著馬兒的將士看到她們過來,連拽韁繩許多下,那匹白色小矮馬仍低頭啃草,瞧著像個傻子似的。
年珠看向岳沛兒,略有些不快。
“沛兒,這馬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學(xué)習(xí)騎射一來為了強(qiáng)身健體,二來為了自保,你說,我若是遇上危險,騎這樣一匹馬能有什么用?還沒我自己跑得快呢!”
岳沛兒面露尷尬之色:“珠珠姑姑,這馬兒……是馬廄里性子最溫順的一匹,您剛學(xué)騎馬,若是摔了,阿瑪說他不好與總督大人交代。”
“再說了,您身份尊貴,又能遇上什么危險?”
年珠:“……”
她覺得吧,這事兒與岳鐘琪是說不通的,索性等年羹堯回來再說也不遲。
她閑著也是閑著,索性騎上了這白色的小矮馬,如何捏韁繩、腿部如何發(fā)力、身體如何保持平衡……岳沛兒教得是頭頭是道,她學(xué)的也是用心極了,就是吧,這小矮馬似有自己的想法,走兩步啃啃草、歇一歇,惹得岳沛兒都有些不好意思。
岳沛兒只能沒話找話道:“珠珠姑姑,您這樣聰明,騎馬學(xué)得這樣快,不如我再教您拉弓吧?”
“好啊!”年珠將不快拋之腦后,很快下馬。
她下馬后還不忘拍了拍小蠢馬的腦袋,道:“今日你在這兒好好吃,明日你若還磨洋工,我可是要與你算賬的。”
小蠢馬也不知是聽懂還是沒聽懂,反正沒抬頭,依舊在專心致志吃草。
年珠滿懷希望,可看到自己的弓箭后,臉上的笑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拿起岳沛兒為自己準(zhǔn)備的弓箭,長長嘆了口氣:“沛兒,我昨日是與你拜過師的,也是敬過茶的,你今日能怎么這樣糊弄我?我是想跟你學(xué)真本事,可不是想過家家。”
“這把木弓箭,我五哥三兩歲的時候都瞧不上呢。”
“珠珠姑姑,話可不能這樣說。”岳沛兒根本不贊同她的說法,振振有詞道,“我小時候練習(xí)騎射也是從木弓箭開始的,我祖父說過,女子不比男子,手上的力道小,若一開始就用真的弓箭,只怕不出半日您手上就要磨出血泡的。您別小看這木弓箭,一樣可以練習(xí)騎射,要不這樣,您先試試看,若您能夠十發(fā)九中,我就與祖父說給您換一把真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