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去京城呢?這京城來的小姑娘出手都如此闊綽!
接下來幾日里,楊嬤嬤得年珠的賞賜還有成色極好的瑪瑙手串,沉甸甸的金鐲子……零零散散加起來,足足有數千兩銀子,喜的楊嬤嬤整日睡覺臉上都帶著笑。
就連她男人桑成鼎都與她千叮嚀萬囑咐:“……這哪里來的是格格呀?分明是從京城來的財神爺!雖說總督大人出手闊綽,但他卻也不是好伺候的,哪個字哪句話說的不對,腦袋就沒了。”
“還是你在七格格身邊伺候好呀,小姑娘家家的性子好,也好拿捏,出手更是大方得很。”
說著,他更是琢磨起來:“我隱約記得曾聽總督大人說過,這位小格格擅長做生意,她如今身邊無人可用,你在她跟前多替我說說好話,什么買鋪子買莊子的,我都能替她置辦,到時候她身上的賺頭可比總督大人大多了。”
楊嬤嬤這話說的很是在理。
在她的努力下,年珠終于留意到桑成鼎這人。
她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似的,認真想了想,道:“……怪不得嬤嬤這幾日時常在我跟前說起這人呢,原來這人竟是您的丈夫,嬤嬤忠心耿耿,想必這位桑管事也是一腔忠心,要不然也不會得我阿瑪重用。”
“至于在四川境內置辦產業,若有好鋪子田莊,倒也能買幾個,不如請桑管事來見過一面?”
楊嬤嬤喜聲應下。
當天下午,桑成鼎就來了。
這人站在年珠跟前,彎著腰佝僂著背,長著一雙杏眼,小小的個子,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大寫的“平平無奇”。
唯一一點引人注意的,就是因他當日救年羹堯時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這道疤痕無疑向所有人宣告著他的“忠心耿耿”。
桑成鼎貌不驚人,看著很是老實憨厚的模樣,一開口更是道:“見過格格,奴才得總督大人信賴,如今替總督大人管著些生意上的事,若您想做生意,奴才興許能您出出主意。”
“不知您想做什么生意?奴才倒是知道城中間有兩間金樓位置極好,不管做什么都成,您若是感興趣,奴才可以幫您去打聽打聽!”
年珠道:“桑管事說的可是那間叫‘金玉滿堂’的金樓?”
“格格竟然知道?”桑成鼎驚訝道。
年珠笑了笑,道:“我記得那鋪子門口有個賣紅油抄手的攤子,他們家賣的紅油抄手味道還不錯。”
桑成鼎高高懸起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就說嘛,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會做什么生意?心里只有吃喝玩樂,先前這小格格在京城生意做的好,定是借了雍親王的勢或有家人幫忙!
殊不知,年珠不僅知道那“金玉滿堂”的鋪子,還知道這兩間鋪子背后的主人是桑成鼎。
若她沒有猜錯的話,桑成鼎定想著她剛來四川,人生地不熟,將兩間鋪子高價租給她,等著她將鋪子修繕一新,將生意做起來后,這人又會借口主家不租了,重新將生意接過去。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以為這鋪子仍是年羹堯女兒所開,還怕眾官員不變著法子前來送錢嗎?
年珠只覺得這人就是低配版的汪景祺,畢竟汪景祺還知道裝腔作勢一番,這人……剛見她第一面狐貍尾巴就露了出來。
“七格格?”桑成鼎見眼前小姑娘失神,微微揚聲道,“您覺得奴才的法子如何?”
年珠這才回過神來,笑道:“好呀!不過桑管事,我聽我額娘說過,做生意要多看多選,勞煩您幫我多看幾家鋪子,將那些鋪子的位置,面積與租金都弄清楚了告訴我,我寫信問問看我額娘,看她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