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存了糊弄我的心思,錯一道題就扣一千兩銀子,若一題未對,三千兩銀子一分沒有不說,那我也得重新掂量掂量你這人可不可靠。”
“格格您問。”桑成鼎忙道,“只要是奴才知道的,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年珠道:“這三個問題并不難,一,魏之耀是誰,二,如今我阿瑪最信任的幕僚是誰,三,我阿瑪都置辦了哪些私產(chǎn),這些私產(chǎn)都在誰的名下,他那些金銀珠寶又藏在何處。”
這哪里是三個簡單的問題?分明個個都是送命題呀!
桑成鼎額上的汗珠子又冒了出來,磕磕巴巴道:“格格恕罪,您的這三個問題,奴才根本不知道呀,這魏之耀……奴才隱約聽總督大人說起過,但奴才當年為了保護總督大人,不僅臉上挨了刀,腦子也在石頭上,根本不好使。”
“格格若是信得過奴才,奴才這就下去打聽打聽,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說著,他更是苦著臉、紅了眼眶道:“至于剩下兩個問題,您真是為難奴才了,這等要事,總督大人哪里會與奴才說?”
“看樣子桑管事答應與我合作根本就是糊弄我的呀。”年珠將那些銀票又重新遞給了聶乳母,示意聶乳母將銀票重新收起來,道,“桑管事,你嘴里一個字的實話都沒有,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
她根本不聽桑成鼎的辯解,揚聲就吩咐道:“來人,請阿瑪過來!”
有丫鬟應聲退下。
桑成鼎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根本不是那樣好糊弄的,忙跪地道:“奴才說,奴才都說……”
年珠卻不著急將那丫鬟叫回來,只笑道:“從如意院去阿瑪書房也就一刻鐘的時間而已,阿瑪腳程更快,若阿瑪來了,你再想開口,可就再沒機會了。”
“桑管事,你與我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不了解我的性子也正常,我說出去的話,說到做到,可不是嚇唬你。”
時間過的極快,擺在墻角那座銅鍍金子開門報喜葫蘆座鐘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桑成鼎背后已是汗津津一片。
桑成鼎咬咬牙,低聲開口:“奴才說,奴才都說。”
“這魏之耀從前曾叫魏順,是總督大人身邊的隨從,因辦事妥帖,得總督大人信賴,如今已得總督大人改名,管至署理副將,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若說這人叫魏順,年珠則有點印象,這人從小跟著年羹堯長大,很得年羹堯信任,雖認得幾個字,卻不至于能當上朝廷命官。
她皺眉道:“魏順,哦,不,魏之耀如今可還是奴籍?從前我在京城時怎么沒聽額娘說過放了他的奴籍一事?”
“這人仍是奴籍。”桑成鼎道。
年珠只覺年羹堯膽子是真的大,大到猖狂的地步。
下一刻,她又聽到桑成鼎道:“若說如今幕僚中誰最得總督大人信任,卻是沒有一人。”
“總督大人聰明過人,大多遇事都是自己拿主意,若有些事猶豫不決,則會吩咐下面的幕僚,請他們每人獻計,中和一二,再自行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