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十歲,再過幾年就要嫁人了。”
年富冷聲道:“從前我的確是沒將她這個小丫頭片子放在心上,但我卻是怎么都沒想到,我看中的東西,阿瑪竟給了她。”
他說的正是昨日岳鐘琪送馬一事,這馬原是年羹堯準備送給他的生辰禮物,誰知年羹堯連句話都沒有,昨日差了岳鐘琪要給年珠送去,更氣人的是,年珠還看不上。
那馬兒依舊養在馬廄里,但別人不要的東西,他自然也不會稀罕。
一想到那馬,年富仍覺得有幾分可惜,冷聲道:“雖說我這妹妹年紀尚小,但長松你別忘了,她額娘出身顯赫,還有姑姑給她撐腰呢。”
“我只怕她想要替她兩個哥哥爭些不該爭的東西,若是如此,到時候可就不能怪我不重手足之情。”
正騎馬的年珠隱約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她扭頭一看,這人不是年富嗎?
她下意識皺皺眉。
她對這個二哥印象可是一點都不好,她可是記得清楚,這人沒少給覺羅氏使絆子。
但很多時候面子上總得過去的u,年珠下馬,走了過去,笑道:“二哥,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年富臉上是一點笑意都沒有,道,“我前些日子就聽阿瑪說你鬧著要習武,我還以為你已學出個什么名堂來,沒想到卻是鬧著玩,若阿瑪見到,也不知后不后悔要將昨日那匹馬送給你。”
“二哥這話說的,我一個小姑娘家家,不是鬧著玩,難道還準備跟著阿瑪上陣殺敵不成?”年珠只覺今日這人是來者不善,她語氣自也不會好,“雖阿瑪時常說要我們兄弟姐妹之間互相關愛,但二哥跟著阿瑪從青海回來這些日子,還從未特意來看過我呢。”
她像是沒看到年富面上隱隱的怒色一樣,笑道:“我也知道,二哥忙的很,忙的是腳不沾地,我也不怪你。”
“讓我猜猜看,今日你之所以過來一趟,可是因為昨日那匹馬原是阿瑪準備送給你的?”
“二哥,從前你不是教訓五哥說身為男子,應肚量大些嗎?怎么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不記得了?”
說起來,年富與他們早已有了嫌隙,當年的覺羅氏是出了名的能忍,她又是出了名的人小鬼大,所以年富便將目光瞄準了年壽。
年壽哪里是年富的對手?一次他最喜歡的一套琉璃玻璃球“不小心”被年富摔了,惹得他哇哇大哭,得了年羹堯一頓訓斥不說,年富更是在一旁說些風涼話,說什么男子不能小家子氣。
這件事已過去了好幾年,但年珠卻記得清楚。
“二哥,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是被我說的不好意思起來?”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可別生氣呀!”
“我得與阿瑪說一聲,得派人好好看管起那匹馬來,免得有人朝那馬撒氣,那樣好看的馬不明不白就死了,你說是不是?”
年富臉色沉沉,難看到了極點。
若說年羹堯在川陜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那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哪里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一直等著年珠折身回去騎馬,他仍是臉色不善,咬牙切齒道:“長松,你派人好好打聽打聽我這巧言善辯的妹妹,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下手的地方。”
沒錯,他是個心思極其狹隘之人,這是打算maixiong殺了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