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兒子是什么德行,沒人比皇上更清楚,皇上似對“二阿哥”如此勤勉開心的很,叫人扶著坐了起來,說想吃些東西。
皇上剛坐起身來,眼神就落在了年珠面上。
年珠忙上前道:“皇上。”
“你可是新來的宮女?朕先前好像沒有見過你。”皇上精神不好,一句話尚未說完就咳嗽起來,“你這小姑娘長得倒挺標(biāo)致的……”
年珠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失落,有難過,還有,開心。
她替皇上開心。
她從前就聽人說過,人到了年紀(jì)糊涂了,會將自己內(nèi)心渴望之事當(dāng)成真的。
想必對皇上來說,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他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勤勉上進(jìn),在他駕崩之后會成為一代明君吧。
如此,對皇上來說也是一樁好事,他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太子上進(jìn),兒女友愛……
很快,朱太醫(yī)就趕過來了,他給皇上開了藥,皇上似精神好了些,非要拉著“二阿哥”一起下棋。
一盤棋尚未下完,皇上又有些疲乏,所以四爺就帶著年珠回去了如今已改名為太子府的雍親王府。
姑侄再次見面,自是開心不已,有說不完的話。
年若蘭看著與自己一樣高的年珠,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眉里眼里都透著高興。
“珠珠,你長高了,長瘦了,雖說黑了些,卻比從前更好看了。”
“來,讓姑姑好好看看你。”
年珠嘴角含笑,道:“姑姑,您看吧,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以后啊,我就留在京城,您若想我了,只管叫人傳個話,我立馬就登門。”
“你這次回來,不住在聽雪軒嗎?”年若蘭搖搖頭,輕笑一聲,顯然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可笑,“雖說咱們姑姑是大姑娘呢,住在聽雪軒多有不便,但你那物屋子,我一直留著,每日都有人進(jìn)去打掃。”
“你若哪次過來,想要住上一兩晚也是可以的。”
年珠正欲點頭稱好,誰知外頭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珠珠姐姐!”
“珠珠姐姐!”
闖進(jìn)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福惠。
福惠今年已有四五歲,五官眉目長得像年若蘭更多些,但卻不像年若蘭那樣羸弱,反倒像頭小牛犢子似的,壯實得很。
福惠一點不認(rèn)生,一進(jìn)來就將年珠抱住:“珠珠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他力氣太大,年珠差點被他撞倒,一把就將他摟住:“福惠!你竟還記得我!”
她離開京城時,福惠才剛學(xué)會說話、走路不久,說話奶聲奶氣的,如今這聲音里已有幾分小男娃的腔調(diào)。
“珠珠姐姐,你這說的叫什么話?”福惠抱著年珠的胳膊舍不得撒手,擲地有聲道,“我書房里的啟蒙卡片、攀爬架這些東西可都是你做的,我日日看見它們,哪里能忘記你?”
“我和額娘一樣,日日都盼著你早些回來呢。”
說著,他更是毫不見外道:“珠珠姐姐,你從四川回來,有給我?guī)Ш贸缘暮猛娴膯幔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