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是誰,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在京城中與他齊名的紈绔,這紈绔與紈绔也是有共通之處的,紈绔求之不得的女人,自然是極好的。
再加上年富擅吹噓,惹得一頓飯吃完,玉柱是心里癢癢的很。
殊不知,早有防備的年珠已派人盯著年富呢。
當年珠聽說這兩個貪圖酒色的人吃飯吃到一半將雅間里的歌女妓子都趕了出來,只覺得不對。
下一刻,她又聽到蘇額木低聲道:“……那玉柱平日是個不著家的,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是常事,但昨夜他明明還與人有約,竟直接回家去了。”
“換在從前,他每每也就缺銀子了回家一趟,銀子到手后就走了,可直到我過來之前,他也沒有離開家中。”
年珠一點不意外,冷笑道:“我就知道年富回京不是幫我這么簡單的。”
說著,她又道:“乳兄,我知道了,你繼續派人盯著年富吧,還有那個叫玉柱的和年富身邊的長松也派人盯著,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在搗什么鬼。”
蘇額木答應了聲,就轉身下去了。
說來也巧,下一刻,年珠就聽說李四兒來了,不僅是李四兒來了,還有她那兒子玉柱也跟著一塊來了。
這下,年珠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冷笑道:“原來年富打得是這個主意呀,我本來正愁沒辦法拉攏隆科多年家所用呢,這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上來。”
比起給好處拍馬屁,顯然還是將對方的把柄和痛處攥在手里更安心啊。
年珠行至正院時,剛進去,就看到了覺羅氏面露不耐煩之色,更聽到李四兒那喋喋不休呱噪的聲音。
“……姐姐可是拿我當外人?不過是我們家玉柱想與七格格討教討教四川風俗,你為何不愿將七格格叫出來?”
“雖說孩子們年紀都大了,該注意一二,可真論起來,我們家玉柱可是皇上的表弟,算得上是七格格的長輩,長輩與晚輩說說話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年珠抬腳走了進去,含笑道:“李夫人。”
今日她穿了身七成新的月白色家常旗服,渾身上下并無多少飾物,只有頭上斜斜插了支玉簪。
正因如此,愈發襯得她是氣質出挑,渾身上下不僅沒有世家女的刻板,更帶著幾分灑脫和靈動。
站在李四兒身邊的玉柱頓時就看呆了。
迎著光,他只覺自己像看到了下凡的仙女一般。
他更覺得年富那土包子一點沒說錯,年富這妹妹的確不是京城那些胭脂俗粉能比得上的,也不枉費他昨夜在他額娘跟前又求又鬧的,直說他聽人說起了弘晝的八卦,想看看這位惹得弘晝求之不得的女子到底長什么樣子。
年珠已察覺有道黏糊糊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她像沒看見似的,含笑道:“李夫人想要見我嗎?您說的是,我們之間不是外人,不必講究什么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