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十四福晉壓根沒見奴婢,想來是存了與咱們劃清界限的意思。娘娘,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熹嬪就算再厲害,到底也只是一后宮女子,很多事情交由十四福晉會好辦多了,在紫禁城中難免會束手束腳,行事不變。
這就好像于年珠已生生折斷了她的翅膀。
激將法
楊嬤嬤很想說四阿哥如今已能在外行走,但她想也不想就知道熹嬪不會答應(yīng)的。
果不其然,熹嬪一直沉吟著沒有接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皺眉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太后娘娘還活著,尚未到最壞的時候。”
“福惠雖托生在年若蘭肚子里,又得皇上喜歡,但他卻年羹堯那樣的舅父,又比弘歷小上十幾歲,比起弘歷來,勝算并不多。”
“尚未到最后,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
雖說以后十四福晉再不能為她所用,但她還有娘家人與富察氏等人可用呢。
她打算分兩步走,分別從年羹堯與皇太后那邊下手。
她不過略提點(diǎn)了幾句,楊嬤嬤就下去照辦。
城門處。
雖已至春日,放眼望去,滿眼皆是草長鶯飛,叫人心情大好。
即便是春捂秋凍,但也有人身上早已褪去厚厚的夾襖,換上了輕便的春裳,偶有呼嘯的寒風(fēng)鉆進(jìn)人的頸脖,哆嗦一下,跺著腳很快就躲進(jìn)了馬車。
但守城門的這些守將可就沒有這樣幸運(yùn)呢,且不說寒風(fēng)像刀子似的一下下刮在人臉上,偶爾還有雨雪天氣,北方的倒春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不必提這城門一守就是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放在后世那可是八個小時,都快趕上工廠里的流水線呢。
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都得叫聲苦,更不必提年羹堯。
年羹堯如今已將近五十,前頭半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的,哪里受過這樣的苦?
不過個把月,他就生生瘦了一圈,時常站得是眼冒金星。
但他時時刻刻記得年珠與他說的話:“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從前我時常聽人說您之所以年紀(jì)輕輕能當(dāng)上川陜總督是因為祖父的關(guān)系,您呀,就好好叫他們瞧瞧什么是有真本事的人。”
“皇上雖下令將您貶為守將,可沒說不準(zhǔn)您升遷呀,一步步往上熬,總能熬出頭的。”
年羹堯?qū)⑦@話聽到了心里,更別說如今他的次子年富手腳筋皆斷,正像稚童似的學(xué)走路。
雖說朱太醫(yī)說了希望渺茫,但他這個當(dāng)老子的總想叫年富好好瞧瞧,只要功夫深,這世上之事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年羹堯悄悄動了動已站得發(fā)僵的腿,抹了把額上的虛汗,繼續(xù)站的筆挺。
不遠(yuǎn)處有百姓在議論紛紛。
“這人就是曾經(jīng)的川陜總督年羹堯?如今的皇貴妃娘娘竟是他的親妹妹?不是說這人很厲害的嗎?怎么看起來就和尋常守將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