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皺眉道:“……如今也就是廉親王‘瘋了’,若不然以皇上的性子定不會放過他,如今九貝子等人落得什么下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就算熹嬪娘娘有心拉攏,但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人嫌自己命大,敢插手這等事。”
如今他們連防備著誰都不知道呢。
年珠認真想了想,只覺得這話很是在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原以為我們與熹嬪娘娘都亮出了底牌,可說到底仍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
她試著站在熹嬪的角度分析問題,直道:“阿瑪,若您是熹嬪娘娘,您打算拉攏誰來幫您?您覺得,又會有誰敢來幫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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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兩人將自己關在書房里,晚飯也沒吃,就就著一壺清茶,兩人絞盡腦汁。
兩人恨不得將九泉之下的幾個人都拎出來涮了幾遍,總算有了些頭緒,選出幾個人來。
理親王弘皙。
怡親王胤祥。
還有就是諴郡王。
年珠卻是毫不猶豫將最后的諴郡王給否決了:“阿瑪,若我沒有記錯的話,諴郡王也就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頂多也就大上一兩歲而已。哪里敢身涉奪嫡之事。”
“更何況,若諴郡王真的想要幫熹嬪娘娘,當初也就不會將太后娘娘的打算說給五阿哥聽了。”
至于怡親王,她更是覺得不可能,想當初怡親王一家日子多難過呀,都沒想過背叛皇上,更別說如今了。
“珠珠,你年紀尚小,很多時候看待問題還過于片面。”年羹堯自詡吃過的鹽比年珠吃過的飯還多,拿出過來人的架勢來,“你如何知道這位諴郡王不是雙面通吃?從小在紫禁城中長大的人,哪里有簡單的?”
說著,他更是冷哼一聲道:“更何況,這位諴郡王還真沒想象中這樣簡單。”
年珠豎起了耳朵,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來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諴郡王竟與漕幫一直有所來往。
不僅如此,大清各大商號都有他的股份。
說起此事來,年羹堯不免也是有幾分感嘆的:“……早在幾年前我就聽說過此事,卻想著諴郡王年紀尚小,此事定是空穴來風,但如今看來,你小小年紀既能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為何諴郡王不行?他啊,可還是先帝幼子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年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但這位諴郡王當真如此厲害嗎?
她不由想到自己送給諴郡王的那份謝禮——便宜坊每年一成的盈余,只怕這點小錢落在諴郡王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
下一刻,她又聽到年羹堯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古以來兩頭吃的人不在少數,若這位諴郡王既對你表明了善意,又投靠了熹嬪娘娘,來日若不論是四阿哥繼承大統亦或者最后贏的人是六阿哥,他都能坐享漁翁之利。”
至于五阿哥弘晝,則沒在所有人的考慮范疇之內:“還有怡親王,怡親王對皇上之心是人盡皆知,可怡親王對皇上忠心耿耿,不代表怡親王府所有人對皇上忠心耿耿的。”
比如,怡親王的幾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