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你這樣說,皇上知道了會答應嗎?
但她什么都沒說,只笑吟吟道:“那好,既然你都已經想清楚了,那我便問問沛兒,三日之后給你答復。”
怎么要這樣久!
弘晝的話已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了下去,不過三日,他等就是。
等弘晝離開后,一直沒能插上話的年若蘭是難掩面上驚愕之色:“方才你與熹嬪在慈寧宮還因五阿哥的親事吵得不可開交,怎么這尚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年珠是笑而不語。
很快,岳沛兒就被接進宮了。
比起面對弘晝時的套路,年珠對上岳沛兒則簡單多了,將弘晝今日的話說了一遍,瞧見岳沛兒雙頰通紅,大概也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
但年珠卻道:“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嫁進皇家雖看似風光,卻是錯綜復雜,其中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辛苦,比如如何見風使舵、見什么人說什么話,比如如何與不喜歡的人打交道……這都是你不擅長的事。”
“還有,身在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若你年沒有身孕,就算丈夫不開口,也多的是人幫他張羅著納妾一事的。”
“沛兒,婚姻之事并非兒戲,得將方方面面考慮清楚。”
岳沛兒臉上的羞赧之色頓時褪得是一干二凈。
她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沒說。
年珠又道:“你若愿意,你可以事先見上五阿哥一面,與他說上幾句話。”
“他這個人雖向來胡鬧,可若他答應的事,卻也從未食言過。”
當然,為了不念書誆騙皇上除外。
岳沛兒卻是遲疑道:“珠珠姑姑,這樣會不會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說是不是?”年珠哪里看不出岳沛兒的猶豫與為難,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姑娘家一輩子的幸福才是最大的事,你莫要不好意思,對上五阿哥想問什么就問什么,問的越清楚,你心里越踏實。”
人人都說姑娘家該以賢淑為美,但她卻一直覺得姑娘家家的也是人,既是人,就該將幸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到了最后,即便這門親事不成,也不該留下遺憾才是。
等著岳沛兒紅著臉點頭后,年珠就下去安排了。
她訂下的時間在。
弘晝主動前去皇上跟前請皇上賜婚,皇上如今正是重用岳鐘琪之時,愛屋及烏,對岳鐘琪的孫女也是頗有好感。
皇上原是對岳沛兒漢軍旗的身份有所遲疑,可弘晝一看到皇上這般,就開始使出他的殺手锏,直說若是不能娶岳沛兒為妻,就要削發為僧,這輩子再也不會娶妻生子呢。
再有年珠在一旁相勸,直說她算得上從小與岳沛兒一起長大,岳沛兒是個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姑娘。
不僅有年珠如此說,就連年若蘭也是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