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私下無人,卻更是說話的好機會。
年珠輕聲道:“是,我一時間忘了。”
“先前之事,多謝你了。”
“果然和你想的一樣,四阿哥打算以他手中的丹藥拿捏我,若非你處理及時得當,想必定會叫怡親王抓到把柄的。”
“此事的后果,我是想都不敢想……”
說一千道一萬,寥寥幾語可表達不出她對諴郡王的感激。
這人,又救了她一命。
諴郡王嘴角含笑,并未說“以后要小心”之類的話,以后有他在,絕不會再有這般事情發生。
說上幾句話后,年珠這才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道:“對了,今日你進宮可是有事?若有什么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無事。”諴郡王仍是言簡意賅,道,“想著你們小姑娘家的東西多,所以今日特意來接你,送你回去的。”
這話說的年珠一愣。
她是官家小姐,就算有再多東西,也不必自己親自動手,哪里需要旁人幫忙?
但年珠可不是岳沛兒那樣的鋼鐵直女,可不會將這些話說給諴郡王聽的。
人來都來了,又是一片好心,她自然得承這份情。
等著行至神武門,軟轎要換乘馬車,年珠下了軟轎。
諴郡王已行一步上了馬車,站在上方朝她伸出手來。
年珠下意識掃了聶乳母等人一眼,只見以聶乳母為首的所有人都低著頭,恨不得當場遁地消失,只得將手搭在諴郡王的掌心。
諴郡王的掌心依舊溫熱干燥,像他這個人一樣,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因初春的京城天氣依舊寒冷,年珠所乘的馬車是下頭放了炭盆子的。
馬車并不大,只能容納兩個人。
聶乳母自是極有眼力見的沒跟上來。
狹小的馬車里,年珠似連諴郡王的一呼一吸都能聽見,頓時只覺有幾分尷尬。
她甚至還能聞到諴郡王身上的味道。
那是種淡淡雪松的香氣,很清冽,很舒服,就好像一棵青松傲然屹立于雪山之巔,看似不爭不搶,卻又俯視著一切。
饒是厚臉皮如年珠,一時間也有些不知該找什么話題才好。
她支支吾吾道:“……這馬車里好像有點熱,我看你穿的少,應該是挺怕熱的。”
“無事。”諴郡王見她打算撩開簾子,道,“我記得你向來怕冷,不必掀開簾子,若是冷氣灌了進來,你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年珠揚起來的手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