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出去簡單地洗漱完,收拾了一下客廳,拿上車鑰匙,輕輕帶上了門。
清晨的小區空曠又安靜,江崇走到一半,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抬頭,對著三樓那扇被窗簾擋上的窗戶看了一會。
在他收回目光正要轉身時,窗簾卻突然動了一下,然后被拉開了一半,沈年穿著他那件卡通聯名睡衣,出現在了窗口。
兩人隔著三樓四目相對,都有些意外,沈年率先反應過來,燦爛地笑起來,隔著窗戶沖他揮手。
揮完手,看他還沒走,又舉起雙手在頭頂給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同時給他做口型:注!意!安!全!
江崇莞爾,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沈年不知道是沒懂還是沒聽,始終站在窗口沒走,目送著他去臨時停車場倒車出庫開走,一直消失在視野盡頭。
江崇走后,沈年就睡不著了,又不想起來開電腦,就窩在床上玩消消樂,體力耗盡后又下了個花園裝修小游戲,一路消磨到中午,覺得餓了才爬起來,煎了雞xiong肉和豆腐。
下午工作群里突然來了消息,讓他們緊急給客戶做個產品指導書出來。三催五趕的,總算在七點前整合好交了一版出去。
加完班沈年也沒了做晚飯的力氣,索性換了身衣服,準備去附近的景區逛逛,覓個食順便吃完散散步,運動消耗一下。
這邊的景區是個小型的古鎮,地方不大倒是很熱鬧,小吃攤很多,沈年選了個人少的店,慢悠悠地吃了份小餛飩,沒敢再點別的。
之前去的健身房卷了他還剩半年的卡跑路了,錢現在還沒追回來,他也不打算再辦新的,上班又一天坐到晚,運動量實在堪憂,只能從飲食上控制。
暮色降臨,景區開了燈,比白天多了幾分古韻,景區的盡頭是個月老祠,空蕩蕩的沒什么人排隊。
現在的人都清醒地很,財神廟中香火盛,月老祠前車馬稀,人生有的是比情愛更重要的東西。
但他大概屬于年輕人中的舊款,沒有跟上更新轉型的潮流,依然樂此不疲地供養著頭上這顆戀愛腦。
他走進去,花三十塊錢燒了香,求了簽,一筆一劃寫好兩人的名字掛上去。
還配了句詩詞酸唧唧地許愿: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沐浴完戀愛腦的光輝,出來后卻恰好撞見了情侶吵架現場。
準確來說是一男一女正在被一個扎馬尾的姑娘罵得狗血淋頭。
扎馬尾的姑娘口齒伶俐嗓門響亮,周圍陸陸續續有人聞聲圍上來。
大概是對面的高個男生是她男友,劈腿帶著小三來這旅游,結果被她逮了個現行。
馬尾姑娘把人痛罵了一頓還不解氣,正手反手又給男的抽了兩個響亮的嘴巴子,然后抬腿往他下半身踹。
旁邊的小三欲上前阻攔,也被她反手推了個趔趄:“你給我站一邊去,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你護著干嘛,就缺他那三厘米啊,實在缺我回頭給你買個大的帶回去用。”
說完又不解氣地要去踹男生:“我你個野爹,吃我的穿我的,還敢給我戴綠帽子,不廢了你個軟飯男,我名字倒過來寫!”
男的躲開她的一腳,臉色格外難看:“沒完了,你不要臉是吧,非要在這鬧!”
“你要臉?要臉你出軌!要臉你花著我的錢帶小三招搖過市!”
“我帶小三又怎么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我不該出軌嗎!我看見你就想吐!”
“姑奶奶現在看見你也想吐,扔賤貨市場都沒人撿的玩意,拿繩拴著都攔不住你出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