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問一次爸媽,是不是恨不得那天死的是我,不是弟弟,這個執念甚至能推動我半夜去挖墳。
師父收養我后,托關系讓我上學,但是我不會和人相處,我說話又笨又詭異,我難以處理人和鬼之間的事,總是被人群驅逐。
師父話很少,給我吃穿,但并不怎么搭理我。
季明宇是
三世傘
火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靠的,我從夢里醒過來時,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車廂里上來其他乘客了。
那把傘被新乘客仔細地放在了小桌板上,已經合上。
我坐起來,來回看,沒看到盛謙。
小聲叫他也沒有回應。
我拿著紙雨傘,走出車廂,慢慢走在空蕩的走廊上。
一間一間尋找。
凌晨兩點,車上燈關著,我走到車廂交界的位置,看到了盛謙。
他正負手站著,望向窗外的夜色。
我走過去,扒著轉角,探頭跟著看。
盛謙轉過身來,勾唇說:“怎么醒了?”
我眼睛很乏,但是精神很清醒。
火車咕咚咕咚的聲響里,我小聲說:“我想你了?!?/p>
盛謙微愣,而后抬步,向我走過來。
“花逢?!彼谖颐媲罢径?,身姿挺拔,儀態風華,讓我挪不開眼。
身體一輕,他俯身把我抱了起來。
我有一種預感,或許可以稱為我們祖孫兩個的默契,我順從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仰起頭,吻上了他的唇。
然后,就分不開了。
走廊空蕩安靜,這節車廂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我和他,我的心臟里有什么東西在快速發酵,我緊緊貼著他的唇,急切地吮吻他冰冷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