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言探頭看了一眼。
今天陽光很好,將奶白色的餐車照得閃閃發亮。
身穿細條紋襯衫的傅識滄悠閑地拿著手機,隨意一站,便像是在拍廣告大片一樣,把餐車也襯得高級起來。
只是那臉色,怎么那么白?
難道傷口又出了什么問題?
安樂言皺了皺眉,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十分鐘前,汪肖雨在電話里咆哮:
“你說過不來是怎么回事?那刀口劃在你肚子上,不是在我身上!你不來換藥,回頭要是發炎了怎么辦?萬一有個什么不對,你那大隱隱于市的計劃也玩完了,你還矜持個屁啊!”
傅識滄把手機拿遠了些,一臉嫌棄地等著汪肖雨輸出完,這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他:“你以為換藥是你獨門絕技我離了你就不行?我不找你還不能去找別人?”
“找別人?”汪肖雨驚訝,“你不是說不信任節目組的醫生嗎?誰幫你換的藥?你去禍害人家節目組的小姑娘了?”
“滾,”傅識滄笑道,“你知道我參加的是什么戀綜嗎?撩人家小姑娘不怕報應?”
“那就是小嫂子?呸呸呸!”汪肖雨氣糊涂了,“管他是誰,用藥安全嗎?你……你還是傅識滄嗎?”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傅識滄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別墅里百八十個攝像頭,能把我藥暈了再替我上節目,汪醫生,不如你來試試?”
他欠揍地逗著汪肖雨,眼前卻浮現出安樂言抿著唇,小心翼翼給他消毒時的情形。
細白的手指緊緊捏著消毒用的鑷子,臉湊得很近,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男生烏黑的發頂,碘伏棉球輕輕沾在皮膚上,刺激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種說不出的癢。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回頭看了餐車一眼。
餐車剛起了一陣喧嘩,安樂言這會兒正拉著銀心的手,把他的手臂放在水龍頭下沖。銀心看起來似乎全身都僵硬了,目光卻直直盯在安樂言身上。而站在他身邊的聶長星也紅了臉。
無聊,做個咖啡都能弄出事來。
傅識滄皺著眉轉過頭來:“不說這個,我問你,我的個人愛好,比如喜歡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這些,很多粉絲都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汪肖雨一愣,方才還說得好好的,這位少爺怎么突然生氣了。
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看是什么樣的粉絲吧。你的訪談我也看過一些,透露出的隱私信息并不多,以前有個生活訪談曾經問過這方面的問題,我記得你挑了幾條回答過。”
他頓了頓,有點遲疑:“我記得早期有你的狂熱粉絲發過總結帖,但是已經被刪很久了。要不我給你再找找?”
“不用了,”傅識滄垂下視線,“這兩天我會找機會出去,到時候詳談。”
“這才對嘛!”汪肖雨開心了,“遵醫囑,常來醫院看看啊……”
身后腳步聲響起,傅識滄懶得再聽汪肖雨嗶嗶,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樂言就站在他身后不遠處,仰著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