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床頭柜上,是造型稚拙的工藝品。
怎么看,這里都應該是一個高中生的房間。
大腦遲鈍地轉動半晌,他才猛地想起一個可能性。完了,這該不會是滄哥小時候的房間吧!
他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卻再次愣住。
身上是柔軟的睡衣,帶著熟悉的柑橘與薄荷糾纏的味道,卻絕無可能是自己的衣服。
而且好大,安樂言拉了拉領口,感覺還能裝下半個他。
“篤!”房門突然被敲響,傅識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言,醒了沒有?我進來了?”
房間里傳來一聲驚呼,房門立刻被推開,傅識滄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拎著他的衣服出現在門口。
“你怎么……”男人腳步一頓,下半句話卡在了喉嚨里。
少年大約是急著想要上床,卻不小心被絆到,此刻正掙扎著坐好。一雙腳蹬在床沿上,腳趾白皙圓潤,帶著健康的粉色。
身上是自己高中時常穿的睡衣,昨晚怕燈太亮弄醒了他,摸黑給他穿上的。
現在一看,居然還大出了一截,寬大的領口在少年的拉扯下已經歪向一旁,露出半個肩膀和精致的鎖骨,腰側花枝般的傷痕在這里露了個頭,像個花苞似的,軟軟靠在鎖骨邊上。
一枝紅杏出墻來……【1】
腦子里像是瘋了一樣冒出句詩,還自動接了個龍:
紅杏枝頭春意鬧……【2】
傅識滄偏頭咳了一聲,強迫自己挪開視線,轉身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
再轉過身,小ser已經被嚇得縮進了殼里。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薄被里的那個大鼓包:“你的衣服洗好了,我放在床頭,趕緊洗漱下來吃早餐。”
他站起來準備離開,又心癢癢地看了眼床邊。少年蜷縮在被子中,卻不小心從被子里露出半個腳趾,紅通通的十分可愛。
害羞了?怎么連腳趾都紅了,那身上……?
幾秒鐘后,傅識滄收回自己不由自主伸出去的手,僵硬地轉身走了出去。
媽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門關上幾分鐘后,安樂言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人已經變成了一只熱騰騰的紅蝦米。
睡了滄哥的房間,似乎還穿了滄哥的衣服,鳩占鵲巢不說,一早上起來衣冠不整的傻樣還被逮個正著……
他又縮回被窩,自閉了。
樓下的餐廳里,早餐已經上了桌,嘉賓們這才一個個慢慢晃到餐桌邊,個個臉上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傅哥早啊——”白景辰生生忍住一個哈欠,整了整自己一絲不亂的頭發,“你這東道主當得太稱職了,一大早就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