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只留下shi漉漉的足跡和一攤灰燼,還有魚刺。
喪尸王拄著棍子又上路了,去尋找上個時代的人所失去的希望。
要是水電站也是一片廢墟的話,他就可以安心回去那個小山村,度過余生了。
成為喪尸或許是種詛咒,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生命所遭受的詛咒,注定孤獨一人,看世界最殘破的樣子。
手里還有一張生存狂留下的地圖,它由一個‘狂歡者’交給這個背道而馳的‘年輕人’手上。
在跨過省之后,離生存狂那個儲備地方漸漸的近了。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活的人了,白驍很奇怪,臨川那邊有許多獨居的人,散落在各處,偶爾路上能看見拾荒者,但是隨著離開,能看見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沒有見到聚居地這種地方。
在他猜測外面的形勢是不是比臨川那邊更嚴峻的時候,他終于在路上遇見了一個活人。
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在落日下緩緩走來,同樣的一身風塵仆仆,從廢棄而老舊的公路盡頭越走越近。
他腰間挎著大水壺,戴著輕便卻精致的防護頭盔,腰間別著槍,獨自走在路上,相對而行。
走到近處,白驍打量著他,他也打量著白驍。
“你從那邊來?”這個男人望向白驍來的方向問。
“是的,那邊只剩廢墟了,你要去哪?”白驍停住腳步。
“去那片廢墟。”他說。
“那里沒有什么了,只有零散的幸存者,還有狂歡者。”白驍搖了搖頭,看向男人身后的方向,那是他正準備去的地方,“你從哪里來?”
“我從安全區來。”
“嗯?”
白驍怔住了,仿佛剛被感染時一樣思維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又看了看他身后,沉默了很久,才問:“安全區?庇護所?”
“叫什么名字都一樣。”
“救援呢?”白驍再看一眼他身后,確定了他只是一個人,只有一個人,一個滿臉滄桑的男人。
“救援在路上。”男人說。
白驍看著他不說話。
“你是怎么走過來的?你是先鋒?還是獨自一個人?還是……一開始多人一起上路的?你那里的人多不多?從哪里來的?”男人問。
“你的車呢?”白驍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現在這里的路況通不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