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上課嗎?”舍甫琴科小心翼翼打破沉默。他語言不好,對剛才聊的事還半懂不懂。
為了常回家看看,伊凡頗具私心地將意語授課地點定在了馬爾蒂尼家的客廳,每天上午上課,來得和分居前一樣勤。
伊凡聞言,從eo的情緒中抽離,大手一揮,“不上了!今天我們逛街去!”
他對馬爾蒂尼招呼:“之前我放在這兒的相機呢保羅,你充過電嗎?安德烈還沒在米蘭玩過,我們得抓緊時間帶他出去見識見識。”
這小子也是把自己招待他的方式全搬到舍甫琴科身上了。馬爾蒂尼想,心聲中帶點酸氣。不過他也沒有拒絕,而是找出相機遞給伊凡,干脆地載著兩個人出門。
伊凡在車上嘰嘰呱呱個不停:“我學過攝影,我可以給舍瓦拍旅行dv!安德烈,你用意大利語介紹在游覽米蘭時看到的東西,我錄下來,你拷去寄給還在烏克蘭的朋友,他們就知道你過得怎么樣啦!”
舍甫琴科意動:“會不會麻煩?”
伊凡自信滿滿:“當然不!”
“好。”烏克蘭人點頭,興致勃勃。
他的恩師洛巴諾夫斯基一直很關心他在米蘭的生活,兩人隔幾晚通一次電話,對他在米蘭的一些訓練和負荷管理提供不少幫助。但對方對他足球以外的部分仍有擔憂。
希望看見視頻后老師能少操點心。舍甫琴科抓了把頭發,他也沒那么讓人放心不下吧!
馬爾蒂尼幽幽道:“那我呢?似乎沒被出現在兩位的計劃里。”
“保羅——”伊凡反射性想湊過去親保羅一口,卻又想起后排還有只忽閃眼睛的人形蒂芙尼看著呢,他急剎住,“保羅是我們最最靠譜的司機,為本次旅程保駕護航,其重要性不容忽視啊。”
馬爾蒂尼皮笑肉不笑:“打官腔是越來越厲害了。希望下次加利亞尼叫人,某人別再躲浴室裝失蹤。”
不過實際拍攝起來,效果和依凡預想的有點差距。
“笑一笑,看著我安德烈,不要害羞!”
森皮奧內公園,人流并不多。伊凡自己也有點社恐,特地拉著舍甫琴科找到個人最少的機位,在層層樹葉遮掩下開始錄像。但舍甫琴科卻表現得十足像一位休學旅行來的高中生,并且對準他的不是攝像頭,而是洪水猛獸。
“這好奇怪……哈哈哈!”再次一不小心對上伊凡的視線,舍甫琴科繃不住笑皺了臉。
這只基輔夜鶯在小屏幕中的形象有兩種極端,要么面部僵硬如美麗國最新發明的機器人念稿,要么好像伊凡躲在鏡頭后對他做了驚天動地的鬼臉,笑得合不攏嘴,根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單詞。
伊凡按下停止按鈕,站直身體表情嚴肅:“保羅,恐怕我有做喜劇演員的天賦。”
“或許是因為你的造型足夠可笑。”馬爾蒂尼艱難地從口罩、太陽鏡、棒球帽和衛衣帽之間找到屬于伊凡的人體部分,“這是在干什么,我們今天還有搶銀行的特殊行程?”
墨鏡動了動,看得出伊凡極努力地挑動了眉毛,“拜托,三個人盡皆知的大帥哥走在景區,不做偽裝肯定會被拔干抹凈吃得渣都不剩的!”
“頂多簽名簽到手軟。”馬爾蒂尼經驗豐富,認為伊凡實在小題大做了。
何況這幅裝扮夸張到反而吸引了更多視線,馬爾蒂尼微微低垂下頭,任碎發遮住眉眼:“換地方,有人好像發現我們了!”
伊凡匆匆為舍甫琴科拍了一段默劇,邊跑邊收拾東西。
“接下來去米蘭大教堂。”伊凡不知從哪翻出一張地圖,“那邊可以登頂,俯瞰整個米蘭。”
馬爾蒂尼側目:“這需要預約。”
而伊凡頭也不抬:“約過了。”
原來伊凡早就計劃好今天帶舍甫琴科游覽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