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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伊凡頭疼又酸爽地醒來。
頭腦空白了一瞬,伊凡眨了眨眼,他在昨夜混亂又清晰的記憶涌入大腦后的第一秒陷入僵直。
“醒了?翻身,給你涂藥。”馬爾蒂尼的聲音自身側響起。
伊凡的僵硬更上一層樓,他像一具斷電的硅基生物體,只有眼珠緩緩轉動,將目光落在昨夜和自己負距離交流的男人身上。
馬爾蒂尼難得被看得不自在,“或者你自己……”
“我自己來!”伊凡秒答。
教父威嚴地點了點頭,遞給伊凡一只藥膏,猶豫片刻后在伊凡暗暗催促的眼神中離開。
昨夜一切結束后,馬爾蒂尼雖然稱不上后悔,但也考慮過今早是否要避一避,因為他不確定伊凡是否有今日的記憶。可最后馬爾蒂尼還是決定為自己的選擇擔起責任。
而伊凡在馬爾蒂尼關門離開后松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剛送出,一夜之間他和親愛的養兄關系大變,巨大的不真實包裹了他。
伊凡握著殘留保羅體溫的藥管恍惚,出于職業習慣,他下意識感受了一下身上傷勢,卻在下一秒尷尬地縮了縮身后,被那股無法揮去異物感窘到雙耳赤紅。
他和保羅?
他怎會和保羅!
他怎么敢和保羅!!
伊凡突然狂撓頭發,然后馬上被身體的酸痛感叫停動作。
都怪這該死的,不知道什么鬼效用的麻醉劑!
伊凡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馬爾蒂尼了。
漸漸涌上頭腦的慌亂感甚至讓伊凡忘記自己的臥底秘密,他幾乎想打電話給他留在警部的好友舍甫琴科求助!
幸好下一秒,外面傳來的敲門聲叫醒他。
“先生,是否需要將食物送進房間?”
伊凡掐了一下自己找回理智:“不用!”他頓了一會,在門口的人離開前問,“——保羅呢?”
“教父說您可以去書房找他,隨時。”
“……好了,知道,你走吧。”伊凡開口趕人。他閉眼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最后在擠完半管藥后提上褲子,決定直面慘淡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