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馬爾蒂尼沒讓他如愿。
“怎么不說話了,真就這么饞么?”男人追問著,靠坐上衣架邊的原木桌,那只剛才頂過伊凡的腳卻伸得更深,擠開伊凡并攏的膝蓋,鉆進臀和木地板之間。
“保羅!”伊凡輕呼,可馬爾蒂尼理都沒理他。
伊凡無措低頭,他這才發現馬爾蒂尼穿著的這雙皮鞋做工很好,動物皮鞣制得紋理細膩,最重要是薄得非常貼合腳型,馬爾蒂尼穿上一定很合腳,而被他這么坐著,竟然也恰好貼住他腿心,男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伊凡貼著腳背,感知得清清楚楚。
伊凡腰有點軟了。
可馬爾蒂尼并沒有停止“審問”。
他手一抖,那串備用鑰匙在他食指上轉了一圈,滑進他掌心,這罪證伊凡落在了門上,被他拔下來了。
馬爾蒂尼語中帶著殘存的怒氣:“什么時候弄的,就為了半夜來偷東西吃?”
“你以為我會不講理到連晚上餓了也不會給你吃?”
嘴上一句句質問,腳上動作不停,或輕或重,就不讓伊凡有躲避他的余力。
伊凡受不了想站起來走,馬爾蒂尼另一只腳踩上了他的肩膀。
力氣不重,伊凡可以輕易掙脫,可他仰頭,男人面帶怒色這么坐在桌子上俯視他,伊凡一點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開了袋的魚片沒人吃,啪嗒落在地上。
伊凡單手撐在身后,滿面潮紅,另一只手堵在自己嘴前被口水糊得shi津津,聽著馬爾蒂尼的話,別說辯解了,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馬爾蒂尼也沒打算聽伊凡解釋什么,配合對方不知為什么忽然消停了的肚子,事情起因一目了然。
隊長先生兼男友就是生氣伊凡寧愿違規燒烤、半夜來偷吃的,也不愿正經向他要。
太典型的記吃不記打,馬爾蒂尼決定給伊凡一點切實的教訓。
“現在才,”馬爾蒂尼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點二十分,你就餓了。長身體的年輕人。”
“如果不是我和德米被喊去接受紀錄片采訪,我親愛的是不是準備摸黑行竊?會小心保持安靜,不吵醒我們嗎?如果我們沒睡呢?”
“你小小的腦袋,只想到做,做完之后什么可能發生的事都沒設想過?”
好多問號,砸在伊凡腦門上砸的他頭暈,不得不挪開手指囁嚅著想說幾句辯解的話:“我已經,餓昏頭了……”
好吧,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伊凡閉上嘴,在奇怪聲響鉆出喉嚨之前重新捂住自己的嘴巴。
“餓昏頭了。”馬爾蒂尼重復,他微微一笑,落在伊凡眼中有種讓他昏頭轉向的威脅感,不危險,但不安,“好容易餓的寶貝,這樣的體質除了肚子,應該還有地方餓了很久了吧。”
伊凡心臟漏跳了一拍。
“不是,等下——?!”
伊凡的睡褲被蹭得縮起,露出腳踝,而大腿處到腿心的布料灰撲撲的一大片,馬爾蒂尼穿著這雙皮鞋從大廳一路走回房間,此時鞋底在伊凡腿心處擦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