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當班長,我希望我能做到最好,但我很少和女生搭話,在此之前,我要么一個人獨處,要么是和男生們一起玩。
我很緊張。
我該說些什么?
我的大腦中冒出無數個問句,發問之前我必須對問題進行辨析和篩選,否則可能會說錯話,鬧得對方不愉快。
“辦公室還蠻大的,敞敞亮亮,通風也很好——老師看上去很熱愛生活呢。”我往聲源處看去,我看向她的臉,而她的眼睛看向桌上的綠植和便利貼。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
便利貼上寫的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句詩,以及她帶著淡淡微笑的嘴角和笑眼,就是我對她的初印象。
第二次月考后,選位置的時候,她坐到了我的后桌,那時我們的交流突然多起來。
可能是第一次和她獨處的時候,我顯得太“窩囊”,所以在后來的交流中,我都想要改變一下我的形象。
我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健談些。
更從容。也更自信。
所以我有時候會主動和她搭話。
她好像笑點很低,有時我只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她就笑得眉眼彎彎,這時常讓我懷疑,我有這么幽默嗎?好像沒有。
但她的笑不像假裝,她笑得那么真誠,就像我每一個字眼都剛好踩在她的笑點上。
春游的時候我們被分在一組。
我是組長。
我可能有私心。
勞動委員排表排到一半的時候,我裝作路過,和他搭話。
“能把我分到第三組嗎?我想和楊聞翊一個組。”
勞動委員抬頭對我爽朗一笑,他拿出改正帶,在紙上涂涂改改,立馬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
“行!沒問題!”
我撒謊了。我和楊聞翊關系一般。
只是他經常約我去小賣鋪,大家以為我們是朋友。
夏天教室里很悶,有時我也想出去走走。
她經常在晚自習下課去買雪糕。
有時偶遇,她會笑眼瞇瞇地和我打招呼。
春游的路上,她主動和我搭話,我也從不會讓她的話匣子掉在地上,她活潑得像一口泉眼,永遠能往外涌流出豐沛又純白的水液。
我從來不愿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