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那些東西,其實就是把我們當(dāng)成叫花子打發(fā)。”江雨菲道,“她壓根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她當(dāng)我們是阿貓阿狗一樣的存在。”
“你怎么有這樣的想法呢?”于小姨不明白,“你表妹住在我們這邊的時候,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于小姨能感覺到宋鳳蘭生活得有多小心,即便宋鳳蘭比較少做家里的家務(wù),但宋鳳蘭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光光是宋家人事先給于小姨的那些東西,那就已經(jīng)很多了。
“她還小心翼翼?我看她囂張得很。”江雨菲道,“我不管,你們還是快點把東西收拾好,看著太礙眼了。空出一個房間,你們是把房間出租出去也好,還是讓家里的其他人住進(jìn)去,都可以。我不是非得要在那一間房間待著,省得你們說我一個出嫁女管那么多。”
“你啊你。”于小姨無奈搖搖頭,她都不知道怎么說江雨菲的好,江雨菲還是非得跟宋鳳蘭杠上。人家都沒有在這邊,江雨菲還是不放過人家。
新的一天,石桂蘭被人叫住了,趙夫人一并革委會的其他幾個人過來找石桂蘭。
有人舉報石桂蘭封建迷信,說石桂蘭說宋鳳蘭克了方家的孩子。那一封信是匿名舉報信,信都已經(jīng)送出去了,相關(guān)人員不能當(dāng)自己沒有看見,那一封信不只是到了革委會的領(lǐng)導(dǎo)手里,還有趙政委的手里。
石桂蘭早前得罪過不少人,那些人不敢跟石桂蘭硬碰硬。偏巧,石桂蘭這一次跑去說宋鳳蘭,宋鳳蘭是秦團(tuán)長的妻子,秦團(tuán)長本身又是首都過來的,秦團(tuán)長的親家還很能耐。有人起了心思,誰讓石桂蘭之前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宋鳳蘭克人的。
好幾個人都聽見了,不只是一個胖嫂聽見。
只是有的人聽見了,當(dāng)作沒有聽見,那些人怕石桂蘭的男人。總有個別人不怕的,還有人想著借力打力。
許參謀都還沒有去部隊,他正在吃飯,一下子這么多人來了。許參謀都還懵著,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
“你們這是做什么?”石桂蘭嚷嚷著,她不能跟這些人走,這些人的態(tài)度太不好了。
“你們必須得給個理由。”許參謀護(hù)著石桂蘭,雖然他知道這些人不會無的放矢,但是他對革委會的那些人沒有什么好印象。即便趙政委的妻子也在這邊,趙夫人并不是革委會的人,許參謀還是有些擔(dān)心。
石桂蘭到底為許參謀生了兒子,還幫著照顧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妻子。
“搞封建迷信。”趙夫人道,“她說秦團(tuán)長媳婦克了高秀秀的女兒。”
趙夫人先前聽說過石桂蘭說的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稍微提點一下也就行了。誰能想到有人直接去舉報石桂蘭,哪怕現(xiàn)在政策松動,但革委會還存在,他們看到舉報信,哪里能不處理。
要是他們不處理的話,別人都說他們捧著許參謀的臭腳。
這一次,這些人怎么都得跟石桂蘭好好說一說,不能因為石桂蘭也是在革委會工作的,他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要和稀泥,也得把人叫過去問問話。
“我是嘴瓢了。”石桂蘭道,“大家說話都有嘴瓢的時候,我是說了那么一句,也就是一句。”
石桂蘭不愿意跟這些人走,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她被舉報了,那不就等于她的臉面被人踩在腳底下了么。縱然后面她可能就是被批評幾句,但她的顏面丟了,這是大事情。
“趙家嫂子,我真就只是說了那么一句,我意識到我的問題了,我會深刻反省。”石桂蘭能屈能伸,她還得在她的丈夫面前保留好印象,要是她不承認(rèn),這一件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糟糕,“我寫檢討。”
“你還是得跟我們過去一趟。”革委會的人道。
“這……這就不去了吧?”石桂蘭道,“我去的話……就當(dāng)我是在上班?我一會兒自己過去,可以嗎?”
這么多人在,等于他們架著她過去,石桂蘭覺得這不好看。
許參謀不可置信地看著石桂蘭,他顯然沒有想到他的妻子竟然說了那樣的話,哪怕就只是一句話。這不就等于他先前認(rèn)識的妻子是虛假的,他的妻子確實可能說難聽的話,那么秦一舟說的話是不是對的?
虧得他之前在秦一舟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是誤會,許參謀想妻子能說那么一句,就能說更多句。在自己沒有在家的時候,妻子到底說了多少難聽的話,妻子是不是真的去為難了秦團(tuán)長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