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甸甸地下墜,很快就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謝濯玉皮膚嫩,那白皙脖頸上很快顯出幾個深深的紅指印,看著觸目驚心。
晏沉視線死死黏在上面,垂于身側(cè)的手突然就開始顫抖,心頭升起一點后怕。
察覺到自己異樣情緒的晏沉目光一沉,那點后怕迅速轉(zhuǎn)變?yōu)閻琅K尤辉跒椴铧c掐死謝濯玉后悔?開什么玩笑!
謝濯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成了他發(fā)難的借口:“別再咳了!”
謝濯玉抬眼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只覺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連咳嗽都不許,真是不講理。
但他現(xiàn)下毫無反抗能力,只能順著他來生怕激怒這魔頭,所以只能垂下頭,伸手捂住嘴唇,試圖把咳喘壓在喉間。
只是他越壓抑,越是覺得喉嚨癢得要命,像是有蟲在爬、有火在燒。緊張情緒下呼吸很快就紊亂起來,就更想咳嗽,于是忍耐不到一會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刻意壓抑的咳嗽變得悶悶的,聽不真切。
晏沉沉默地俯視著他,半晌突然伸出手一把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后拉著人往大殿主位擺著的那張軟榻快步走去。
謝濯玉蜷縮著身體太久,腿早就麻得沒有知覺了。
晏沉的步子太大,他要跟上實在吃力,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了兩步就險些一頭栽倒,所幸有晏沉的手掐著他胳膊才沒有真的摔個臉朝地。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在主位臺階上,晏沉也在軟榻上落座。
上等的黃花梨木軟榻上鋪著軟和的妖獸皮,晏沉跟沒骨頭似的斜斜倚著軟枕沒個坐相,然后像招呼小狗一樣朝站在榻邊的謝濯玉招手示意他坐過去。
謝濯玉靜靜地看著他,試圖判斷他的意圖。
晏沉臉上表情淡淡,在他一直不動后才流露出些許不耐:“趕緊滾過來,磨蹭什么。”
謝濯玉只能順從地過去,輕輕坐在晏沉身前的位置。
那榻很寬,估摸著能躺下兩個人,但他只是虛虛挨著那榻?jīng)]有坐實,生怕晏沉突然發(fā)難。
緊張情緒下,那種想咳嗽的感覺再次上涌。
但他竭力壓抑將聲音壓在喉嚨間,忍得眼睛都微微泛紅蒙上一層水霧,看上去有點可憐。
晏沉的手先是落在他的后頸處,像是在摸一只貓一樣摸了摸他披散在后背的柔順長發(fā),把他的頭發(fā)攏了攏往旁邊撩開后又落到他的后背,然后緩慢地上下滑動,給謝濯玉順氣。
謝濯玉不習(xí)慣跟人親密接觸,這種動作太親近了,根本沒人對他做過。
晏沉的手碰上他的時候他差點要像只炸毛的貓一樣彈起來,卻被一陣無形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
“別,別摸我了……”謝濯玉喘著氣,幾乎是從齒間擠出這幾個字。
晏沉臉上沒什么表情,聞言便看了謝濯玉一眼,語氣涼涼地說了聲多事,卻還是拿開了手。
他曲指點了點軟榻前擺的書案,一直站在書案旁的侍女得了吩咐,適時地把一塊干凈的帕子和一杯溫?zé)岬那宀柽f給謝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