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傍晚時分下了場下雪,他剛回來身上還帶著風雪的氣息,本也是血冷的龍,哪還敢去摸謝濯玉。
人沒醒的時候他只盼著人醒了,現在謝濯玉醒了,壓抑多日的那股火終于涌上心頭。
他當然是惱火的,惱火謝濯玉跟他在一起了也不將舊傷告訴他而是瞞得死死的,吃那該死的萬靈丹……更恨自己關心不足,只是沉溺感情,竟然遲鈍得沒有多想。
“身體既然不舒服,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晏沉努力將話說得不那么沖,語氣卻還是生硬,帶著點質問的意思,“萬靈丹又是哪里來的?”
謝濯玉眼神有點躲閃,像是心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定定地望著晏沉,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看著很乖,許久才慢吞吞地開口喚了一句,聲音很小:“我沒事了。”
晏沉真要給他氣笑了,蹲下身去用已經熱起來的手捏了捏他的臉,表情很兇:“謝濯玉,你把我當傻子是吧。”
“沒有,”謝濯玉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說話誠摯,“我不喜歡傻子。”
晏沉松了手,泄氣地背過身去,許久才不咸不淡地開口:“晚膳很快就好,起來洗漱一下吧。”
謝濯玉把手伸出被子伸手揪他的袖子:“沒力氣,起不來。”
晏沉只好轉回來扶著他起來,等他穿好木屐站穩后將人半扶半抱到桌邊,倒了溫茶伺候著他漱口。
“這是哪?”謝濯玉心有猜測,但眼下還是只能沒話找話問。
“我寢殿,”晏沉語氣很硬,“今日起你就住這。”
“那你住哪?”謝濯玉啊了一聲,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晏沉沒看他,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寢殿你說我住哪?今后你跟我一起住。”
謝濯玉總感覺自己病了一場腦子都鈍了幾分,聞言忍不住偏頭去看室內僅有的一張床,眼神有幾分呆滯:“可是只有一張床……”
“擔心什么,那床很大,睡我們倆綽綽有余。”晏沉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謝濯玉垂下頭去不吭聲了。
他知道夫妻、道侶同床共枕是天經地義的,但是突然就進展成這樣未免太快了。
而且他從沒跟人一起睡過一張床。
晏沉瞅著他抿著唇耷拉眉眼不吭聲的樣子就知道他不高興了,跟以前如出一轍。
“你不想么?”他輕聲問道,語氣很輕。
“我原先住扶桑閣也挺好的,”謝濯玉抬眼看他,試圖爭取,“我沒跟別人一起同床睡過,不習慣。”
“是,好就好在你差點死了,讓我給你守寡。”晏沉頷首。
謝濯玉張了張嘴,抿住唇不說話了。
晏沉終于還是沒忍住露出了個惡劣的笑:“不習慣也沒用。況且,你什么都忘了,又知道沒跟別人睡過一張床?”
浪蕩
謝濯玉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