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夏欲言又止。
“方郎中,你只管告訴裴小姐。”
方覺夏嘆道:“裴小姐,是‘奚落古’。”接著,又說了是哪三個字。
看來崔珩沒有撒謊。
裴昭又問:“那殿下是何時中的毒,誰做的?”
方覺夏仍是一副為難的表情。
崔珩道:“嘉平二十二年,一月初七……母后。”
嘉平二十二年,也是阿娘找南榮哀辨認雪融春的時候。
可阿娘和當時尚是貴人的蕭太后毫無交情,他們家也和蕭家沒什么交集。
裴昭沒有頭緒,只是說:“太后娘娘這么做,是既不希望殿下成為儲君,但又不舍得讓殿下……虎毒不食子,太后娘娘怎能這樣。”
崔珩無所謂地笑著:“裴小姐,太后娘娘可沒把我當成孩子。”說著,嘴角又滲出血跡。
方覺夏大驚失色,連忙替他止血,一邊又道:“殿下,按理來說,今日不應當毒發才是。”他搭著脈,“這次毒發,比平日猛烈許多。嘶,還是得替殿下針灸,裴小姐請回避。”
裴昭連忙告退,繞到外殿時才想起香囊球還放在條案上,便折返回去,抬手想要叩門,卻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某雖是郎中,但對蠱術的確略知一二,殿下說的叫做‘養顏蠱’,需在每年年初往體內種下蠱蟲。”方覺夏微微一頓,“恕某多言,殿下的身體,實在不適合種蠱。”
“本王又沒說要。”
“是是是,殿下俊美無儔,哪需要什么蠱來維持容貌。”方覺夏笑著道。
崔珩輕哂一聲,又道:“楊御史的毒藥叫做雪融春,方覺夏,你聽過么?”
裴昭屏住呼吸,等著下文。
方覺夏驚訝道:“雪融春和奚落古就是同一種毒,殿下不知道么?”
春獵
“雪融春是官話,
奚落古是方言。但行醫的人,一般都說后者。”方覺夏解釋道,“若是太后娘娘給殿下下毒,
真的和裴家有關,
殿下要怎么對待裴小姐?”
崔珩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方郎中,你說本王還能怎么辦?”
心跳聲在耳邊炸裂開來。裴昭回過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