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伴隨徹骨冷風的陣雨,翌日就升起了耀目的日光,在清晨從東邊泄出來,
像一顆被洗凈的明珠。
些微的光撒落在地面,印出一道道影子。
升旗臺下,屬于高二十二班的位置,錢杳背著手在身前的隊伍當中走動,眼睛不斷在人群里尋找,
最后落定在那張由眼鏡遮擋的生動面龐上。
她走過去,喬奚微微低下去的頭就抬起來。
“喬奚,
”錢杳壓低了聲音,
招手叫人跟她去隊伍最后面,隔了較遠的距離才停下,
“早上我會換位置,
昨天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
喬奚回想起來,是拜托他輔導木則學習的那件事,想來這是木則的家人要求的,
正好同桌就符合條件,錢杳自然是先找他。
話題的中心在后邊低垂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而錢杳卻沒去叫醒人。
她看喬奚依然有點猶豫,開口勸說:“在提出這個請求之前,我猜到你不會答應,不過木家給出了豐厚的報酬,我記得你的情況,相比于其他人,
你可能會需要那筆報酬,而且木則家世也不簡單,以后要是找工作
”
“老師,”喬奚打斷她的勸說,“我還小,您跟我說這些,我不懂。”
琥珀色的眸子映出錢杳臉上一刻的詫異和自省的苦笑。
錢杳:“是我多說了,不過你
”
她看著喬奚,并未從這孩子臉上看出那萬般不愿,而昨天提起的時候,他還緊皺著眉頭,丟下一句“我會考慮”就離開了,錢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與我無關”。
現在并沒有,少年臉上露出少許輕松,笑意在臉上漫延開來。
“錢老師,”喬奚出聲,“幫助同學的事情我愿意做,但也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可最后能呈現出什么效果,就與我無關了,據我所知,木則同學讓你們覺得他成績不好需要輔導的原因,是他一直交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