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醫生說了,緩解疼痛的方法除了吃藥,更有效的是呆在喜歡的舒適的環境里,所以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拉上窗簾不開燈地呆上一晚上來脫敏,不過太疼了,會睡不著。”
明明知道是對方刻意的解釋,但又因為是事實和心理的私心,喬奚沒法不認可對方的做法。
可認可得同時,又因為那些擔憂和沒法抗拒的未來而掙扎,抬起的手反復,最后落下。
喬奚感受著在頸間的滾燙呼吸,心里往下一點點地沉沒,仿佛被一個看不見的黑匣子關了起來,四處的光十分暗淡,抬手去觸碰的時候,只能獲得冰冷的觸感。
像結了冰。
“抱一會吧,好不好?”
少年低沉的懇求在耳邊蕩著,喬奚心里被掀起波瀾,在嘴邊的拒絕不知道怎么又被吞了回去,或許是他過于心軟,這種心軟總是給他帶來一些麻煩。
可要控制,總需要時間。
喬奚心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虛虛懸著的手抬起搭在木則肩膀上。
他緩聲:“五分鐘,你就回去。”
就五分鐘。
木則因為他的回答高興起來,手臂上的疼痛減輕了很多。
他閉上眼睛,把喬奚的手抓住,拇指在手腕上輕輕摩挲。
“喬奚,我會解決好的,你相信我,好嗎?”
喬奚看著遠處,小路盡頭的高墻投下陰影,他眨眨眼,回了句:“我相信你。”
說完,抬手捧住木則的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內都是木則的身影,他說:“親一下吧。”
話落下,尾音消失在微風里。
和喬奚分開后,木則回去吃了藥,然后給云袖打了電話過去,女人的聲音出現在聽筒內時,他所有的僥幸心理都被打破。
對面的人理所應該,說著傷人的話。
“怎么了,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來為你的小男朋友個說法?木則,我告訴你,不可能,你爸馬上就回國了,我有些耐心讓你在外面玩,但你爸爸可沒有那個耐心。”
“適當的時候,就跟人分手吧,柳淺的信息素不能治愈你,我們會找個契合度更高的,你只需要念好你的書,去你爸為你準備的學留學,畢業了,就繼承——”
“媽。”
木則打斷她的話,語調雖然平靜,但云袖能聽出其中壓抑的情緒。
木則壓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說:“你真不知道我信息素紊亂的原因是什么嗎?長期的壓抑,大量提高信息素濃度的藥物,和從來沒有被重視的癥狀,你想把這些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是因為你不想承認你錯了,還是
我只是你的工具,而不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