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的室內看不見星星,夏理的淚水倒隨戰栗搖搖晃晃閃爍起來。
它們聚起百葉簾下僅有的一點月色,璀璨過后便消失,被撞碎了越過鼻梁,流星一般倏爾滑向嘴角。
徐知競用舌尖去舔舐,將其卷進口腔。
低沉動聽的嗓音不久給出一句頗為幼稚的評價,晦澀地掐了把夏理的腿根:“咸的。”
夏理不明白徐知競是刻意忽視了他在傷心還是真的感知不到。
所有負面的表達對于對方來說似乎都是無效的。
這間房間里的歡愉能夠共享,快樂卻永遠僅屬于一個人。
徐知競和夏理玩過家家,用一枚戴錯了位置的戒指,暫時扮演一對濃情蜜意的愛侶。
——
醒來已經是下午。
感恩節假期的最后一天,時間在放縱與睡眠中浪費了大半。
地上隨意丟著幾個用過的安全套,被撐得變了形,零散地掉在衣堆里。
夏理盯著其中一個發了會兒呆,不太舒服地嘗試拿開徐知競搭在腰際的小臂。
他籠著對方的手背將其握起來,好像牽手,要主動將愛贈予徐知競。
“……好困。”
徐知競被吵醒了,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把夏理更往懷中攬了些,牢牢扣緊腰腹,抵向綿軟溫熱的大腿。
他貼著夏理的耳尖呢噥,夢囈般含糊不清。
總是惹人掉眼淚的唇瓣若有如無擦過耳廓,拂起直抵心臟的癢,讓潮紅一點點爬向頸側,染上臉頰,繼而朝著手掌正停留的位置游移,將對方不受控制地帶往又一次沉溺。
夏理自暴自棄地輕扭起腰肢,用這種諂媚的方式將徐知競徹底喚醒。
前夜的眼淚抹出眼梢靡麗而撩人的shi紅,隨回眸的角度稍稍上挑,輕描淡寫地織成引誘。
徐知競叫夏理寶貝,體貼地詢問對方的感受。
夏理起初吐著舌尖輕叫,舒服得心神蕩漾,片刻卻又否定這樣直白的表達,哼吟著不斷地說難受。
靈魂與軀殼矛盾地在同一時刻誕生出兩種不同的體驗。